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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兩點,我趁著護士查房的間隔,拔掉了手背上的留置針。
鮮血順著手腕滴落,我踉蹌著走出病房門。
經過護士站時,電視正在播放周月的采訪:
“抑郁癥患者更需要關愛“
她的眼眶泛紅聲音哽咽,比我這個剛被抽走1200血的人還要楚楚可憐。
我在醫院后門的垃圾桶里,找到了被丟棄的孕檢報告。
b超照片上,那個小光點旁標注著“胎心正常“。
我緊緊攥著這張紙放在我的胸口,我的孩子在我不知道他來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。
更可笑的是,他的父親就是兇手之一。
可我不能感傷太久,張銘他們如果發現我跑了,肯定馬上就會來抓我。
火車站洗手間旁鏡子前,我感覺自己像個鬼。
蒼白的臉上掛著淚痕,病號服下擺還沾著血漬。
剛才安檢的時候我還被安檢員詢問需不需要幫助,我說我是去參加漫展的,這些都是我化的妝,他才讓我離開。
“林青琳?”
我頓時僵在原地,難道他們這么快就找到我了?
一回頭,是一個年輕男人。
“陸時安?“
當年那個靦腆的學弟現在穿著一身警服,我差點沒認出來。
當年他因為見義勇為摔斷腿,我就天天給他送飯補課,后來聽說他考上了警校,之后我們就沒有聯系了。
他眼睛一亮,隨即警惕地看向我身后:
“有人在跟蹤你?“
他和我一起上了火車,又和我身旁的人換了座位。
我將發生的所有事都給他講了。
陸時安給我披了他的外套,我的鼻縈繞著淡淡的洗衣粉味道:
“張銘的公司最近在收購醫療器械公司。“
他遞給我一部新手機,
“你男朋友前男友,在幫周家洗錢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