討厭她
“好啊,很好,要不是你的提醒,恐怕我還不會對她這么上心,你放心,就算是下地獄,我也不會忘記拉著她一起的――”
話還沒說完,她臉上反而猝不及防挨了一下。
蘇景城打的,打完后他的掌心又紅又麻。
恐怕是恨死她了,下手一點也不留情,卿商商耳朵一陣嗡鳴,嘴角也破了皮,最后吐出一點血來。
很疼。
卿商商臉上疼,嘴里也疼,胸口像被人剜了一塊肉更疼。
這時蘇景城冷冰冰的聲音忽遠忽近飄過來,“卿商商,你要是敢動心如一根汗毛,我絕對不會放過你!”
如果她真的聾了,聽不到他語氣里的威脅,那倒真的好了。
卿商商抬起頭,眼里只有譏諷的笑。
十年了,她被卿心如母女活生生逼成了刺猬,只有豎起尖針般的長刺才能保護自己,可是卻讓她愛的人無法再靠近!
只要對方近一點,就會被刺痛,然后躲離她更遠!
卿商商在陽臺上坐了大半夜,整個人都涼透,才漸漸感覺不到心痛。
第二天上山拜祭蘇景城的父母,蘇景城撇下她一個人先走了,之后一個月內,蘇景城都沒有回過兩人的新家。
每次打過去,來不及說一句話就匆匆被掛斷。
卿商商不得不漸漸認清一件事――蘇景城真的很討厭她。
情緒低落的時候,她也有過放棄的念頭。
卿商商想過不止一遍,蘇景城和卿心如的關系,就像是周瑜打黃蓋,一個愿打一個愿挨,就算卿心如真的霸占蘇家,和她又有什么關系,曾經她在黯淡絕望的日子里把他當成了那根救命的稻草。
可他已經不是當年單純如白衣的干凈少年,她鄙視他的眼光,痛恨他的執迷不悟,他所喜歡的,恰恰是她最憎惡的。
呵,他只是她回憶里漸漸感受不到的溫暖。
盡管如此,他的一言一行還是影響著卿商商的生活。
因為蘇景城的警告,卿商商放棄了顧夜的建議,沒有借助外公昔日的人脈關系繼續向卿心如母女發難,所以在卿氏集團召開的股東大會上,她父親卿魏國和蘇景城兩大股東強勢壓住了其他人,讓卿心如的小三媽柳金保住了公司董事的職位,繼續留在董事會里興風作浪。
卿商商坐在母親的病床前愧疚萬分,“媽,對不起,是女兒不孝,對不起,是我自私不想變成蘇景城的敵人”
嘔。
忽然一陣干嘔,卿商商捂著嘴沖進了衛生間,吐了許久。
從衛生間走出來時,卿商商腳步懸空,一個月好朋友沒來,她和蘇景城的那幾次也沒設防,不會是
就在這時,好多天不見蹤影的蘇景城突然發了個共享位置過來,還附上了酒店房號,讓她立刻趕過去。
房門沒有上鎖,卿商商滿心歡喜踏進去時,心驟然涼了半截。
地上散落著一件男人的西裝外套,再進去幾步,緊接著又是一件女人的小西裝。
越往臥室方向走,散落的衣服越貼身,男人的領帶,襯衫,西褲,女人的半身裙,真絲襯衣臥房里除了稀里嘩啦的水聲,還伴著女人隱約的哭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