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林醒來時,倉庫里已經灑記了晨光。他眨了眨眼,茫然地看著頭頂的鐵皮屋頂,喉嚨干得發疼,像吞了把沙子。
“醒了?”龍澤的聲音在旁邊響起,遞過來一瓶溫水。
小林接過水,手指還在發顫。他看著龍澤肩膀上滲血的繃帶,又看了看周圍——老趙正蹲在角落擦電磁弩,另外兩名隊員靠在木箱上打盹,只有那個穿藍布衫的陌生女人,正對著一塊青石板出神。
“龍隊……我這是……”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被穢影突襲的瞬間,只記得一股冰冷的力量纏上喉嚨,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龍澤沒直接回答,只是問:“你還記得暗門里的半塊奶糖嗎?”
小林的臉色瞬間變了,瞳孔收縮:“我……我沒去過暗門。那是……那是影奴!”
龍澤挑眉。看來真正的小林知道不少事。
“你被影奴抓去后,看到了什么?”
小林的手指抓緊了水瓶,指節發白:“它把我拖進下水道,我聽到它和別的東西說話……說什么‘神格碎片在守陵人身上’,還說‘要引龍脈之力腐蝕碎片’……”
蘇清鳶猛地回頭,眸子里的金色一閃:“它能感知到碎片的位置?”
“不止。”小林咽了口唾沫,“我還看到……看到一個金色的盒子,被黑色的霧裹著,影奴說那是‘主神的信物’,能讓碎片失去活性。”
龍澤和蘇清鳶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凝重。主神信物?看來獵神者的準備比他們想的更充分。
“你身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?”蘇清鳶走過來,指尖輕輕搭上小林的手腕,她的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,觸到皮膚時,小林瑟縮了一下。
“沒、沒有……就是有點冷。”小林說。
蘇清鳶卻皺起眉,指尖在他手腕內側劃了一下,那里的皮膚突然浮現出淡黑色的紋路,像極了影奴身上的觸須印記。
“它在你身上留了‘標記’。”蘇清鳶的聲音沉了下去,“這是影奴的追蹤術,能通過標記定位神格碎片的大致方位。”
龍澤的目光落在那紋路處,冷聲道:“能去掉嗎?”
“可以,但需要龍脈之氣中和。”蘇清鳶看向青石板,“鎖靈陣的核心雖然受損,但龍血玉還在,用它的氣息能洗掉標記。”
“那就現在弄。”龍澤起身,“老趙,看好四周,我和蘇小姐帶小林下去。”
青石板下的通道比想象中更陡,用生銹的鐵梯連接著,每往下走一步,就能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從深處涌上來,像是大地的呼吸。
通道盡頭是個圓形的石室,中央矗立著一塊半人高的玉石,通l泛紅,里面仿佛有液l在流動——正是龍血玉。玉石周圍刻著復雜的符文,與倉庫青石板上的紋路一脈相承,只是更密集,更古老。
“這就是鎖靈陣的陣眼。”蘇清鳶走到玉石前,指尖貼上玉面,龍血玉立刻亮起紅光,符文隨之流轉,“把小林扶過來。”
龍澤將小林扶到玉石旁,蘇清鳶讓他伸手按住玉面。小林的手掌剛貼上玉石,就發出一聲痛呼——龍血玉的紅光瞬間變得熾烈,他手腕上的黑色紋路像被灼燒般扭曲、消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