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援小隊的電磁燈照亮倉庫時,龍澤正將那本古籍遞回給蘇清鳶。封皮的云紋在強光下泛著陳舊的光澤,像某種沉默的見證。
“這位是?”支援隊長看清蘇清鳶,眉頭微蹙——鎮玄司的行動區域,從不允許無關人等逗留。
“她提供了關鍵情報。”龍澤打斷他的疑問,語氣不容置喙,“老趙,帶隊員清點現場,我和這位蘇小姐單獨聊聊。”
老趙會意,立刻指揮隊員在外圍警戒。倉庫里很快只剩下兩人,空氣中還殘留著龍脈收縮后的土腥氣。
蘇清鳶把古籍抱在懷里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封面:“你想問什么?”
“守陵人到底是什么組織?”龍澤靠在墻邊,活動了一下還在發僵的肩膀,“別告訴我只是‘守護遺跡’這么簡單。”
蘇清鳶抬眼,眸子里還帶著未散盡的疲憊:“封神戰后,神明沉睡,留下三批人——鎮玄司的前身‘鎮邪衛’負責斬殺漏網詭秘,‘欽天監’監測裂隙動向,而我們守陵人,負責看管神明沉睡的‘陵寢’。”
她頓了頓,看向倉庫地面愈合的裂縫:“這里不是陵寢,是‘鎖’。用龍脈之氣鎖住通往神眠之地的通道,防止被域外者找到。”
龍澤想起那行“龍脈認主,唯逆命者可承”的篆字:“那行字是什么意思?龍脈為什么會認我的血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蘇清鳶搖頭,語氣卻不像在撒謊,“古籍里只記載,龍脈有靈,會自行選擇‘承脈者’,但從未說過標準。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
“只是記載里說,最后一位承脈者,是封神戰里那位斬落域外主神的將軍。”她看著龍澤,“而他的結局,是與主神通歸于盡,魂魄被龍脈吞噬,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龍澤沉默了。他不在乎什么永世不得超生,他只在乎能不能阻止悲劇。但蘇清鳶的話讓他想起另一件事——前世玄主辦公室里,掛著一幅沒有署名的畫像,畫中將軍的鎧甲上,有一道和他“逆命門”烙印極其相似的紋路。
“你們守陵人,知道怎么喚醒神明嗎?”他突然問。
蘇清鳶的臉色瞬間變了,像是被踩中了禁忌:“喚醒神明需要鑰匙,而鑰匙……早就丟了。”
“什么鑰匙?”
“主神的神格碎片。”她聲音壓得極低,“封神戰時,主神為了封印裂隙,將神格碎成七片,散落在大夏各地。只有集齊碎片,才能解開沉睡的枷鎖。但現在,至少三片已經落到了域外者手里。”
龍澤心里一動。蘇清鳶的血脈里藏著神格碎片——這是他剛才在打斗中,從她被神念反噬的狀態里猜到的。這個女人,本身就是一把“鑰匙”。
“你剛才說,裂隙那邊有‘老朋友’要來了。”他換了個話題,“那是什么東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