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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院當天,令顧清硯沒想到的是,沈母會帶著人來到他的病房。
不像曾經無數次拿錢逼自己離開沈棠寧的人,也不像盛怒中把自己綁到跳樓機上懲罰自己的長輩。
如今她眼里滿是悔恨,
“如今沈家更是不如從前,棠寧更把公司交給職業經理人,還要把我送到療養院!”
“她雖然嘴上不說,可我知道,她恨我拆散你們,恨我幫著賀家欺負你。
我向你道歉,但棠寧目前狀態真的不好,我聽說她進了幾次icu,她為了救你當真受了不輕的傷!”
顧清硯抬頭,語氣平靜。
“您是求我原諒和她從歸于好?我做不到,另外我有新的生活,麻煩您轉告她,看在她救我的份上,過去十幾年的事兩消,我不想見到她了。”
顧清硯的話將沈母鎮住,良久,她看著窗外,嘆了口氣。
沈棠寧知道這件事時,正在吃藥。
從前她不愛吃藥,
每次吃藥的時候都是顧清硯哄著她,現在卻不可能了。
忽然她像是想到什么看向助理,
“把阿硯從前主治醫生叫來,我有事問他。”
“是的,沈總,因為顧先生確診是癌細胞已經擴散,前幾年雖然病情穩定,可癌癥隨時都有復發的可能,您知道的,顧先生每天吃藥就得十幾粒混著吃。我還記得一開始您還派人送來蜜餞,后來聽說您太忙,他總是自己一個人吃藥了。”
沈棠寧紅著眼想起那些她忽視的歲月,許久她看著早已準備好的文件簽上自己的名字。
“喂,沈小姐,您找我什么事?”
“我用公司每年百分之二十利潤投資你們的臨床項目,我只有一個要求,用盡所有辦法讓阿硯長命百歲。另外,這件事不要告訴他,謝謝。”
林梔掛斷電話后,內心久久不能平靜。
她看著窗外給其他志愿者作畫的顧清硯,是那么美好純真。
也難怪沈棠寧會提出那樣的請求,其實不用她說,她也會用盡畢生所學去治療他,為了他的笑容,也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壓抑的情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