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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清硯瞳孔驟縮,胸口劇烈起伏,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棠寧。
質問的話盡數堵在喉嚨里,只因他看見了賀宇周手機屏保上的結婚證,耳畔仍回蕩著刻骨銘心的承諾。
沈棠寧,不會領證,不會同房,不會懷孕,你竟然一個也沒做到!
賀宇周勾了勾唇,忽然身形一倒,重重砸在消防栓上,額頭的鮮血更是汩汩直流。
“顧先生,你不能因為生氣就推我啊!”
沈棠寧原本因為顧清硯神色異常的心慌頓時被拋之腦后。
她冷冷掃了顧清硯一眼,小心扶著賀宇周離開,甚至都沒發(fā)現顧清硯異常的呼吸。
兩人貼近攙扶的背影,和若干年前無數次沈棠寧陪他去治病化療的場景重合。
顧清硯像瀕死的魚大口呼吸,每一秒都像是被刀子拉扯著在肺部劃刀,痛到睜不開眼。
“來人啊!這位先生突發(fā)哮喘”
顧清硯昏睡一天才醒來。
他夢見了過往哮喘病發(fā)時,沈棠寧擔心地吃不下飯睡不好覺的一幕。
為了他的安危,不信神佛的沈棠寧甚至在寺廟跪了一天一夜求平安福。
“阿硯,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,如果可以,我能代你忍受病痛就好了。”
這樣的話每次聽他都覺得感動,可醒時病房空蕩蕩的,甚至醫(yī)生都在替沈棠寧找補。
“沈總工作忙,顧先生你多體諒,前天我還看見她給你蓋被子。”
“沈總她和賀先生也是沒辦法,都是為了你,才被家族脅迫的,你們那么相愛一定可以等到康復那天。”
顧清硯苦笑著沒有說話,他避開眾人,坐上電梯來到婦產科。
遠遠看見賀宇周摟住沈棠寧滿臉的笑意,
“我終于要當爸爸了,我愛你,棠寧,我會當一個好爸爸。”
沈棠寧露出嬌羞的笑,那是她在顧清硯身邊沒有的開心。
路過的護士更是羨慕,
“我就說沈總喜歡賀先生,先前幾次懷孕可都是自然受孕,要不是可憐那個病秧子又怎么會流產。”
“小聲點,萬一沈總聽到”
“怕什么,沈總懷孕后只讓賀先生在身邊陪著,他們整天膩在一起就像小情侶,沈總甚至在聽說病秧子突發(fā)哮喘也沒去,我聽說沈總還打算把名下財產給肚子里的孩子呢!”
顧清硯心口越來越酸澀,最后幾乎是扶著墻才站穩(wěn)。
他以為沈棠寧是不知道自己發(fā)病,原來她和賀宇周這么親密,就像從前的他們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