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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我死后,傅聞州就患上了頭疼。
每晚都頭痛炸裂,只能靠著我生前留下的遺物勉強入睡。
他開始各種搜集我留下的東西,將那些物品都放入地下室。
在姜家那棟被查封的別墅里,他找到了一本日記。
從小學開始,我就有寫日記的習慣。
這個習慣一直維持到姜家出事前。
傅聞州指尖摩挲著泛黃的紙張,小心翼翼翻開。
前面的內容很簡單,只是一個小女孩每天的碎碎念。
翻到中間部分,傅聞州的指尖頓了一下,停留在一個熟悉的名字上。
從十六歲到二十二歲的日記里,藏著的是滿滿的少女心事。
全都圍繞著傅聞州這一個名字。
【十八歲生日,阿州送了我一個項鏈,是他親手設計的,我要貼身戴一輩子!】
這條項鏈傅聞州記得,在昭昭生日前五個月,他花費兩個月時間設計圖紙、打磨細節,又花費三個月親自跟著大師學習制作,上面的幾百顆細鉆都是他在深夜一顆顆鑲嵌上的。
可后來,也是他親手扯斷了這根項鏈,在昭昭的哀求中丟棄。
心臟發悶,傅聞州不知不覺間紅了眼眶。
【傅聞州這個笨蛋,明明自己受了那么重的傷,還要背著我去醫院。】
十八歲那年,我們遭人綁架,傅聞州為了保護我被捅了一刀,逃跑過程中我的腳被劃傷,是他渾身帶血背著我一步一步逃出來的。
那一刻,我就認定了他,堅信我們彼此深愛。
【今天阿州跟我表白了!好開心,明明都很是熟悉了,可他還是緊張的手心出汗,還要裝作很輕松的樣子,真笨。】
【爸媽說等我們畢業就給我們訂婚,到時候我一定要做最美的新娘。】
日記戛然而止,停留在了最美好的時候。
一字一句,像是一把把尖刀刺入心臟。
紙張被淚水洇濕,模糊了字跡。
傅聞州抱著日記哭的泣不成聲。
那些曾經被他刻意封存遺忘的記憶,在此刻全部被喚醒,爭先恐后的涌入腦海。
昭昭,是他曾經最愛的女孩,想要守護一生的人啊。
他怎么忍心這么對她。
傅聞州痛苦地抱著頭,不斷捶打著腦袋,直到雙手鮮血淋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