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饒是溫知夏從小跟在爺爺身后出海捕魚,水性極好,也敵不過在海水里泡三個小時。
拖著溫
軟上岸時,她幾乎丟了半條命。
偌大的海灘一望無際,只有黑暗和深海的喧囂陪伴她們。
溫知夏緊緊抱住溫
軟,試圖給這具逐漸冰冷下去的身體一些溫度。
懷里小小的人突然出聲:“姐姐,牌位”
溫知夏抱得更緊,忍不住哽咽起來。
海太大,她拼了命也沒找到。
溫
軟沉默一瞬,緊接著開口:“姐姐,顧家,壞人,我想走。”
自從被收養,她還從未對自己提出過什么要求。
溫知夏的眼淚終于流下,她掏出防水袋里的手機,給通訊錄最下面的號碼打了個電話。
“孟太太,我愿意認祖歸宗,能不能麻煩您,幫我安排一周后離開?”
對面傳來肯定的應允,溫知夏掛了電話,身上突然多了一份重量。
溫
軟暈過去了,挨著她的皮膚從冰冷變成滾燙,看起來情況嚴重。
溫知夏立馬背起妹妹想要前往醫院,可深更半夜的海灘上空無一人,她只能靠雙腿走出去。
夜風吹過,她打了個寒顫,背上的溫度越來越燙,靠在脖頸的頭也軟綿綿的垂下。
在海里游了兩個小時已經耗費盡她的體力,可她不敢耽擱,只能靠著意識背著溫
軟尋找醫院。
情感和身體都遭受到巨大的打擊,溫知夏迎著海風,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。
她突然想起和顧泊言的相遇,也是迎著這樣的海風。
那日黎明她獨自出海捕魚,卻在海中央撈上來一個半死不活的男人。
她顧不上那么多,做完人工呼吸立馬返航,連撒出去的網都沒收。
后來她才知道,顧泊言是被仇家算計扔進海里,這次被救上來,一起發作的還有心理上的創傷性應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