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藥退散,孟初一醒過來的時候首先感受到的便是后腰撕裂般的疼痛。
病房里面空無一人,只有儀器滴滴答答的聲響。
衛宴聲推門進來,看見她醒了,開門見山說道:“意濃救了你一命,你應該好好去感謝她一下。”
說完便直接讓護士將孟初一扶到輪椅上。
護士小心翼翼地將孟初一扶起來,但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會讓后腰的傷口傳來撕扯的疼痛。
她緊緊咬住下唇,血腥味在口中蔓延。
“唔!”
孟初一竭力地壓下痛呼,但是還是不可避免地從喉嚨里溢出來。
當坐到輪椅上的時候,孟初一渾身都被冷汗浸濕。
輪椅的每次顛簸都讓孟初一身上的傷口更加疼痛,明明是自己被沈意濃取走了腎臟,竟然還要去跟她道謝。
沈意濃看見孟初一蒼白的臉色和沾染了鮮血的病號服,在衛宴聲沒注意到的地方,朝她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。
“意濃。”衛宴聲放輕聲音,“初一來感謝你給她捐了一顆腎臟。”
“沒關系,能夠救初一的命,我受點苦也是值得的。”
孟初一聽見她的話,雙手死死地扣住輪椅的把手,半天才在衛宴聲的催促下說出了謝謝。
“口頭感謝未免有點敷衍。”沈意濃看向衛宴聲,“我想要吃核桃,要手剝的那種。”
衛宴聲立馬吩咐人去買,片刻之后,一袋核桃被放在了孟初一面前。
“剝給意濃吃。”
他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。
手術過后的手還在顫抖,孟初一拿起核桃,用盡半天才將它打開。
核桃殼的碎片扎進她的指甲中,鮮血很快便涌了出來。
指腹上也被果殼劃出了血痕,不消片刻,孟初一的手便血跡斑斑。
一盤子核桃剝完,沈意濃拿起它們,下一刻就嫌棄地扔在地上。
“全是血,惡心死了。初一,你不想跟我道謝,也不能用這種方法惡心我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