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連滾帶爬,也顧不上身上那味兒了,當(dāng)著眾人的面,哆哆嗦嗦地從貼身的破褲衩內(nèi)襯里。
很快,就摳出幾張皺巴巴、還帶著體溫和難以言喻氣味的鈔票。
胡三炮摳出三張十塊的,兩張五塊的,還有幾張毛票。
張順風(fēng)也掏出一張十塊,幾張五塊和一堆零票。
兩人把沾著污漬的錢湊在一起,顫巍巍地遞過來。
“江哥,就…就這些了,全在這了…”胡三炮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。
王大林嫌惡地皺了皺鼻子,但還是上前一步,一把將那疊沾著味兒、還帶著點體溫的鈔票抓了過來。
他借著煤油燈的光,手指沾了點唾沫,一張張捻開,飛快地數(shù)著。
王大林?jǐn)?shù)得飛快,聲音帶著點興奮,“嘿,還有毛票…一共一百八十九塊三毛七!”
他數(shù)完,把鈔票理了理,遞給江守業(yè)。
江守業(yè)看都沒看那錢,隨手揣進褲兜。
他臉上沒有任何拿到錢的喜悅,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。
他轉(zhuǎn)頭,對著旁邊一個看熱鬧看得起勁的年輕知青,語氣平淡地說:“二牛,跑一趟連部,把連長請來?!?/p>
“就說知青點抓了倆賊,偷集體財產(chǎn)未遂,讓連長來處理?!?/p>
這話一出,如同平地驚雷!
胡三炮和張順風(fēng)剛因為交出錢而稍微松懈一點的心,瞬間沉到了冰窟窿底!
兩人猛地抬起頭,臉上是極致的驚恐和難以置信!
“江守業(yè),你他娘的說話不算數(shù)!”胡三炮目眥欲裂,嘶吼起來。
“錢都給你了,你憑啥叫連長來???咱們不是都私了了嗎?”
張順風(fēng)更是直接崩潰了,癱在地上嚎啕大哭:“就是啊,不是說好了賠錢就不告訴連長的嗎?你騙人,你不得好死??!”
“放屁!”王大林立刻跳出來,指著兩人的鼻子罵。
“誰他媽跟你們說好了?誰他娘的說過要私了了?”
“我江哥只說賠錢,啥時候說賠了錢就放過你們了?偷東西還有理了?”
“賠錢那是天經(jīng)地義,該挨的處分,一樣也跑不了!”
他朝著周圍的人群嚷嚷:“大家伙說,是不是這個理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