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將淹沒男孩的血水聞著是一股腐朽的腥氣,男孩咬著牙攀在窗戶上,這仿佛是他現在唯一的支撐點,但是這木質窗戶已經被水泡出了霉斑,透著股腐朽的味道。
這樣下去,男孩遲早要淹死的。
但這血水此刻只剛剛到余棉的腰,余棉現在如果要救他,可以說是非常簡單。
“喂,”余棉叫他,伸出手,“把手給我,我救你。
”男孩聞言只是怔然地盯著她,眼神依舊警惕,沒有把手給她的意思。
這很好了,余棉最擅長對付的就是這種孩子。
想要接近他,只需要不顧他渾身的刺大膽靠近。
想要建立這類人的信任,只需要利用好「愧疚」就可以了。
她裝作擔憂地收回手,目不轉睛地看著男孩,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做點什么。
直到血水漲潮的那一刻,她才總算動了手,把十足抗拒的男孩從窗戶上扒拉了下來,男孩呲著牙,一口直接咬上她的手指,她吃痛地皺眉,卻沒有松手。
“你再亂動,我可不確定等下會不會手滑讓你直接掉進去哦?”余棉威脅地說。
男孩這才茫然地四處環視了一遍,發現自己原先待的地方已經不再能待了,他似乎終于毫無辦法了,只能怔然地看著自己的“家”。
余棉不知道他撐了多久,才會累得稍微松一口氣就在她懷里睡著了。
她撫平男孩睡夢中緊皺的眉心,輕聲安慰道:“別怕,我會救你的。
”這里的血水似乎正在因為男孩的情緒退潮。
余棉正愁這些水對重建小屋來說有些太費事了呢,見此開心地揉了揉男孩的頭,繼續哄:“乖,有我在,不用怕,我會一直陪著你的。
”她把一貫胡說的誓言一股腦兒往外倒,其實沒一句話放在心上,得虧狼哨兵已經睡著了,沒聽著,要是給人家聽著可就壞了,她這些話在這里幾乎是求婚的意思。
男孩睡得很安穩,沒過多久水就完全退了下去。
余棉體貼地把小白叫出來陪著他,拿了屋子里的斧頭就去森林里找新的木材,以極強的動手能力把小木屋翻新了,尤其是那個漏水的窗戶,余棉把它建的更高了一些。
到這里,余棉估計已經差不多了,就出去了。
其實是不是這么做她心里沒底,但和書上說的大致步驟應該差得不多,應該沒什么問題吧,大概?“棉棉!你醒了?”絡英看見她醒過來,遞過一捧拘在荷葉里的水,用氣聲說。
眾所周知,她們隊伍里是沒有攜帶水資源的,所以這水只能來自外邊兒那條河,余棉莫名想起艾薩克精神圖景里的血水,瞬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潮氣。
她立刻搖搖頭,把手從艾薩克的額頭上移下來,才發現手居然都有些發麻了:“我不用,我睡了多久?”絡英叫她出去說,艾薩克作為一個精神圖景重傷的哨兵,需要休息,這里沒有白噪音,只能盡量保持小聲一點。
“也沒多久,就半天。
但這半天發生的事兒有點多,山下的水源似乎正在被污染。
是我和趙巖出去的時候突然發現水里開始混著紅色,我就回來通知了姐姐,姐姐的能力可以和植物溝通,從植物那里獲取情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