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再次睜眼,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后的事了。
她躺在紫檀掛香帳木床上,手邊是裊裊升起的安神香。
蘇枕月起身,揉了揉自己的頭穴。
“嘶……”脖頸處一道觸目驚心的紅色血痕,是她用剪子劃出來的傷。
門被人推開,錦書端著水盆走進來。
“小姐?!币娝鹕?,錦書忙放下手里的東西,“您昏迷了許久,終于醒了?”
說罷,便看見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。
錦書一臉心疼:“您干嘛要拿剪刀傷自個兒,瞧瞧這口子,沒個十天半月怕是養不好?!?/p>
之前在北境,她不知受過多少這樣的傷,如今這點兒算不得什么。
“小姐,您自盡那會兒,是定安侯沖進來將您救下的。”
她早知道陸霄凜會來,所以才肆無忌憚地鬧了這么一出。
她的目的是將這件事鬧大,越大越好。
要所有人都看著,蘇家二房究竟是怎么狼心狗肺,苛待長房嫡女的!
“王慶免和緋紅兩個人呢?”她呷了口湯藥。
錦書:“被定安侯帶來的人直接壓去了大牢?!?/p>
錦書回憶起陸侯爺看到小姐受傷后,擔憂神情不似作假。
她張了張口,沒說什么。
蘇枕月點點頭,她暈倒后陸霄凜便能理所當然地替她出面,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。
一旦帶走了王慶免和緋紅,嚴刑之下兩人必遭不住拷打垂問,若是將李氏供出來,這事兒可就好玩兒了。
自己雖不便出面指認二嬸,但是圣上和長公主必會看在父母面子上替她撐腰。
緋紅是李氏送來的人,她對此早有防備之心。
什么采買對牌都是迷惑人心的手段,她若不這么做,緋紅怎么有機會出去接觸到外面的人。
怎么有機會伙同王慶免一起害她。
錦書替她拿了扇子:“小姐,那個人來信催了。”
噢,她差點兒忘了。
今日這出好戲中還多了一個關鍵人物。
她之所以能算準緋紅何時動手,能將蘇清音的筆跡偷梁換柱,背后都少不得這位幫忙。
“告訴孟神醫,可以給她女兒醫治了?!?/p>
此人不是別人,正是今日的主謀李氏最親近的貼身陪嫁——花媽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