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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沙卷動,在校場打著旋。
周懷話音剛落,一道破空聲已刺破風幕。
遠處枯樹晃了晃,三支箭矢并排釘在碗口粗的樹干上,箭尾羽毛仍在嗡嗡震顫。
射箭的老卒子垂手站著,指節因常年握弓泛著青白,乍一看去,這弓似乎與他的手融為一體
旁邊,馬廄里的戰馬突然人立而起,鬃毛炸開如怒濤。
另外一名老卒子腳尖在馬鐙上輕點,身形已穩坐馬背,不見拉扯韁繩,只雙腿微夾,那馬竟像被按進地里,前蹄懸在半空再難落下。
他腰間長刀未動,卻有股肅殺之氣漫開,仿佛下一刻便要飲血。
另一處,刀盾相擊的悶響突然炸起,兩個老卒子你來我往,鐵盾相撞時火星迸濺,刀鋒擦過盾沿帶起刺耳銳鳴,招式簡練不帶一絲多余,每一次攻防都有股要置之死地的狠。
“果然是精銳!”
周懷看著這些老卒子揮刀如風,馬上功夫更是了得,雖然沒有回紇人那么花里胡哨,簡單干練,一招一式都是為了殺人,就知道自己是撿到寶了。
“這些人是從哪找的?”周懷好奇問。
“哼哼,你不打聽打聽,這鳳棲關以前是什么地方。”
“高宗年間,大將馮進川曾帶兵從這里向西,征服百國,以十萬大軍讓回紇人元氣大傷。”
“只可惜馮將軍后來被妖后所殺,手下兵馬全部分散,劃入各軍,其中還有些人留在了這鳳棲關。”
歐陽果總自詡聰明,但自打周懷認識他以來,似乎還真沒出國差池。
而且什么事都有了解。
“這么說,你們都是馮將軍的手下?”
周懷看向這些老卒子。
其中一人點了點頭,他的臉上帶著蜈蚣般的疤痕。
“馮將軍已經不在了,我們這群人也被忘了。風棲關許久沒有大武軍隊過來,再等下去,恐怕我們就要被這黃沙所掩埋了。”
周懷看著他們,心中想起了一句話。
老兵不死,只會不斷凋零。
對于他們來說死亡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在遙遠的邊關被遺忘。
“那就拜托諸位了。”
周懷由衷的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