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苗疆族人皆期待地望著藍岫,等待他給出答案。
然后藍岫靜默不語,眸色變換不停。
有震驚,有欣喜,有茫然,最后是恍然大悟。
他抬眼看向江元音,問:“你是誰?與他是何關系,怎會知道他體內有蠱王?”
他在問詢時,一直在打量江元音。
面前的女子分明是中原人的樣貌。
江元音是登門求助的,自不會支支吾吾,令人生疑。
何況看藍岫這沉靜的面色,想來心中已有答案。
她坦蕩直言道:“約莫兩個月前,我在一人牙子手中買下了他,他食欲驚人,卻光吃不長肉,格外消瘦,是以我請了郎中替其看診,才知其體內有蠱蟲,后又得一制毒師提點,才知其體內的蠱蟲乃苗疆蠱王。”
“那制毒師說,他若學不會控蠱馭蠱,便會被這蠱王吞噬,因此我們才來苗疆求助。”
“我們并非惡意擅闖,還請族長莫怪。”
末了,她謹慎地問:“請問族長,為何說阿粟是胡人?”
藍岫反口否認:“我何時說他是胡人了?”
江元音一時語塞。
他剛剛分明說了。
可以她現在的立場,與他顯然不明智妥當。
藍岫清了清嗓子,開口道:“那就把他交給我們吧。”
語罷示意候在自己身后的族人們上前去接半昏狀態的阿粟。
離他最近的那兩人應聲上前,想從齊司延手中接扶過阿粟。
藍岫接著下逐客令:“我苗疆不與外界往來多年,想必你們有所耳聞,諸位原路折返吧,老朽便不送了。”
齊司延卻沒松手,朝藍岫稍稍俯身,不卑不亢且溫和有禮的出聲道:“我等今日前來,除了替阿粟找尋控蠱馭蠱的法子,還有一事相求。”
藍岫蹙了蹙眉:“何事?”
“內子身中‘燕無息’之毒,需要盛開的血藤花作為藥引,還請族長慷慨相助,我等感激不盡,若有甚可與族長交換的,還請族長直言。”
即便只是討要一朵血藤花,他也是做足了準備的,白打算白拿。
“咳——咳——”
被忽略晾在一邊太久的李霽,找存在感地握拳連咳兩聲,強行拉回眾人的注意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