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司延離開船艙時,江云裳已陷入昏迷,被李承燁的下屬自海里撈起,如扔一條咸魚一般,扔在海邊礁石上。
曲休去牽馬兒過來,齊司延余光掃過其身影,一顆心墜入谷底。
他無法想象,江元音上輩子過得是什么日子。
……李承燁,萬死難辭其咎。
船艙內(nèi)。
在齊司延主仆倆下船后,有一直在船艙后側(cè)暗中守護李承燁的下屬邁入船艙。
下屬俯身,替李承燁罵道:“三爺已許定寧侯異姓親王之殊榮,他卻不知好歹,真是有眼不識泰山。”
李承燁怒兒掃落面前那杯齊司延碰都沒碰的酒,滿臉躁郁。
從前齊司延并不在他的復(fù)仇奪位的大計里,畢竟一個已被李彥成處心積慮“養(yǎng)廢”的無能侯爺,沒有半點用處。
后來聽到情報,說定寧侯齊司延已病愈,并著手回歸朝廷。
他只覺得新奇,開始覺得也許可以利用齊司延,重新攏聚那些在齊騰夫婦死后,被李彥成打散的武將兵權(quán)。
直到他盯上的那批糧草被其攔住,知曉陸遲聽他差遣,他才發(fā)現(xiàn),齊司延不僅是有攏聚武將兵權(quán)的能力,或許,齊司延早已經(jīng)在這樣做。
能籠絡(luò)齊司延,他的復(fù)仇奪位大計,可以提前幾個年頭實現(xiàn)。
這時把江云裳丟下海,又將奄奄一息的她扔在海邊的下屬回了船舫。
下屬請示道:“三爺,她昏過去了。”
李承燁不耐道:“扔到貨倉去,別讓她死了。”
除非江元音不是他要找的人,除非江元音不會以身換她。
否則,他不會這么輕易讓她死掉。
另一邊,齊司延和曲休策馬繞了濰城一圈,既是為了熟悉了解環(huán)境,也是在找一落腳之處。
而這一圈繞下來,他有兩個感受。
一是濰城果真小,只有幾十戶人家,沒有商戶之類的,鄰里間都是以物換物,連個擺攤的都沒有,更別提客棧一類了,他們今晚只能尋一戶人家借住。
二是隔個一段距離,便能見到李承燁安排的放哨的人,難怪他們一到濰城就有人迎上來,也難怪他下船舫時,李承燁并未阻攔。
村里的人不知是受李承燁威脅,還是恐懼外人,全部都待在屋子里,并不外出走動。
眼看著馬上要天黑,海邊的天空是一片寧靜的暗藍色。
齊司延勒著韁繩,環(huán)視四周,陷入沉思。
幾番思量后他策馬,目的明確的朝一艘剛剛收網(wǎng)靠岸的小木船靠近。
這一回,他早早下了馬,牽著馬兒走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