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大明的皇帝就躺不平,因為大明的情況和滿清不同,滿清的兵權在滿人的手中,漢人文官只能當狗,別說彈劾皇帝了,連說話都沒資格。
可大明這些文官不一樣,這些人是真的大權在握的,如果他敢真的什么都不管,那么他絕對會成為下一個萬歷皇帝。
如果要說大明最凄慘的皇帝,那非萬歷皇帝和泰昌皇帝這父子倆莫屬了,后者是因為攤上一個惡爹,屬于命不好的那種,而前者就是因為斗不過文官,想要躺卻躺不平,最后只能自鎖后宮,茍延殘喘地度過余生。
萬歷皇帝朱翊鈞的一生就是被文官規訓的悲劇,朱翊鈞從小就是在張居正的陰影下長大的,好不容易等張居正死了,其他文官卻還想要繼續規訓朱翊鈞,而且手段比張居正還要臟得多。
張居正好歹是朱翊鈞的老師,可以名正言順地規訓朱翊鈞,其他文官只能拿著道德綁架,強行逼迫朱翊鈞服軟。
比如導致朱翊鈞不上早朝的國本之爭,按照大明祖訓,太子應當立嫡,無嫡才立長,可朱常洛明明非皇后所出,當時的朱翊鈞也不過才二十四歲,距離立太子還差得遠,畢竟立了朱常洛為太子,那等皇后生了兒子,又該怎么辦呢?
但那些文官可不管這回事,他們只想讓皇帝順從他們的想法,所以從萬歷十四年開始,文官們便不斷逼迫朱翊鈞立朱常洛為太子。
每次上早朝,其它事情一概不說,就是跪請立太子,仿佛在說,朱翊鈞不立朱常洛為太子,就是倒反天罡,朱翊鈞不立朱常洛為太子,他們就不會再處理朝政。
原本朱翊鈞剛剛擺脫張居正的陰影,正準備大展拳腳,開始勵精圖治,結果就遇到了這種情況,如何讓朱翊鈞如何能接受,所以朱翊鈞干脆自暴自棄,不但早朝不上了,連奏本都不看了。
可結果朱翊鈞就算想要擺爛,文官們也沒有放過他,文官們先是奏請將皇田歸還貧民,并以此為由強拆了大部分皇莊,又停了金花銀和鹽課折色,導致內帑枯竭,連太監宮女的俸祿都發不出來。
按照當時戶部尚書趙世卿的奏疏,那幾年的內帑入賬只有五十萬兩不到,要知道他現在內帑一年差不多有兩百五十萬兩的入賬,可一年也只能剩下六十萬兩左右的盈余,可以說,當時的朱翊鈞估計只差去當內褲了。
無奈之下,朱翊鈞只能派太監去開礦征稅,結果文官還不愿意放過他,不斷煽動民變襲殺礦監和稅監,還給朱翊鈞潑臟水,說皇帝奢靡無度。
面對文官的攻擊,朱翊鈞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,只能選擇把所有奏本留中不發,用罷工來反抗,既然文官們不想讓他有好日子過,那他就不給所有文官升職,絕了文官們的升遷之路。
可惜這也給了大明這座本就老朽的機器最致命的打擊,朱翊鈞的擺爛不僅僅打擊了文官,也讓大明徹底失去了最后一絲生機,畢竟皇帝都能被逼到這種程度,誰又會對皇權繼續保持敬畏之心呢。
他是想要躺平,但他并不想成為下一個朱翊鈞,也不想讓大明萬劫不復,所以維持朝堂的現狀是最好的選擇,只有文官們自己斗起來,這些文官才沒有機會找他的麻煩。
…
另一邊,內閣。
“陛下好手段啊。”
拿著奏本,劉健臉上滿是感慨之色,他也沒有想到,原本他們還壓制著朱厚照,可僅僅幾個月的時間,他們就已經被朱厚照玩弄于手掌之中。
“是啊?!?/p>
聽到劉健的話,李東陽微微感嘆了一下,說實在的,原本朱厚照放棄插手朝政,他還以為朱厚照是自暴自棄了,沒想到才幾個月的時間,他們就不得不看朱厚照的臉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