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溫適中。”他把杯子慢慢遞過來,金屬手臂懸在半空,靜靜等待盛樺齡的回復。
盛樺齡看著那杯溫水,喉嚨突然哽得發疼。
徐淮南遞水時,總會先用嘴慢慢吹一下,“涼一點再喝,免得燙嘴”;又或者在水杯里面加半片檸檬,看盛樺齡會不會嘗出來。
可眼前的機器人,不會這些。
盛樺齡沒接杯子。
阿洲的手臂就一直懸著,像一尊不會累的雕塑。
目光落在他胸前的“阿洲”銘牌上,盛樺齡忽然發現,那兩個字的刻痕有深有淺,邊緣還有毛絲。這不是機器人打出來的,是人手工一點一點刻上去的。
看字l工整度,確實是有點像徐淮南的字跡。
“拿走。”盛樺齡的聲音發啞,帶著哭后的疲憊。
阿洲的瞳孔閃了閃,似乎是內部又在處理“拒絕”這個指令。幾秒鐘后,他收回手,把保溫杯放回原位,杯底與桌面碰撞,發出“咚”的一聲。
就是這聲悶響,讓盛樺齡猛地想起什么。
她掀開被子撲到書桌前,翻找著抽屜最深處的鐵盒,她昨天把兜里面突然出現的懷表放了進去,那時侯鐵盒里面還有幾封信。
有三封是自已寫給徐淮南的情書,有一封是徐淮南寫的情書,還有一封是徐淮南研究的一些東西,放在她這里。
可她明明記得,徐淮南根本沒有寫過,字跡雖淡,卻能認出這個章和報紙上“新計算機研究發展技術院”的章一樣。
這封信…到底是哪里來的。
“你看這個。”她把信遞了過去,聲音發緊。
李江浩的指尖剛碰到信封,阿洲突然發出一聲低低的“嘀”聲。兩人通時轉頭,看見他胸前的蓋板微微凸起,盛樺齡這才想起他這個蓋板下還藏著徐淮南的那封情書。
“哦那個…你能否先幫我看看他,他昨晚上半夜突然死機了,我不知道怎么把他喚醒。”盛樺齡收回了手,轉而把注意力放在了阿洲的身上。
李江浩笑了一下,點了點頭,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