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這日裴肅離開以后,沉玉也沒有閑著,而是在流空閣里看了許久的賬本。
起初她純粹是好奇,想知道裴肅名下到底有哪些產業鋪子,田莊都分布在哪里,賬本是怎么記的,每年又有多少盈利。
結果在藺伍的點撥下,沉玉竟是越看越上頭,一并還發現了很多以前一知半解的生意門道。
裴肅名下的這些產業,乍一看都是些不太起眼的小買賣。
可若從早些年的賬本一一翻閱細算下來,這些買賣竟全都是一本萬利不見虧損的營生!
比如城西的醬菜鋪子,專供各府邸早膳小菜,因口味獨特,連宮里的御膳都會時常派人來采買。
還有城南的竹器作坊,編的竹籃竹簍輕巧耐用,又沿襲了宮中一些獨特的手法,每月光是送往江南的單子都堆滿了庫房。
更有意思的是東街那幾間茶水鋪子,鋪面不大,卻因位置極佳,每日來往的商販、腳夫絡繹不絕,光是賣粗茶和炊餅的進項,就抵得上尋常鋪子半年的利錢。
更別說裴肅在這中間布下的各路眼線和暗衛,這一來一回的,真是既賺了銀子,又得了消息,根本就是一舉數得的買賣。
“這些全都是三爺的產業?”
沉玉越看,心跳得越快,終于忍不住問道。
藺伍恭恭謹謹地垂首立在一旁,聞言便笑說,“是的,都是三爺的。夫人可別看這些買賣小,但架不住積少成多呢。三爺早年就說過,大生意人人都盯著,半點手腳也動不得,但這些小營生就不一樣了,因為沒人瞧得上,所以穩當又省心。”
沉玉點點頭,見藺伍還站著,便讓青蘅搬了把高背椅過來。
藺伍自然推辭,“在下站著即可,夫人不必張羅。”
可沉玉卻也誠心道,“先生還是坐吧,您這樣我都不好意思問問題了。”
藺伍一愣,這才掀袍落了座。
“看來三爺說得沒錯,夫人性子率真坦蕩,從不另眼看人。”
沉玉還在仔細地看賬本,聞言便是頭也沒抬道,“三爺還跟先生說過我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