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吉時到——送入洞房!”
喜娘拉得長長的尾音還未完全落下,裴肅已經一把將沉玉打橫抱起。
沉玉驚呼一聲,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。
大紅蓋頭下,鳳冠垂著的珠串隨著裴肅的動作猛烈一晃,在沉玉眼前閃出了令人眩暈的細碎金光。
耳邊是一眾賓客此起彼伏的歡笑聲。
縱使看不見,可沉玉還是害羞地將頭往裴肅的肩窩處躲了躲。
“三爺”她緊繃的聲音里透著嬌羞,“那么多人看著呢!”
裴肅低笑,沉沉的心跳聲透過嫁衣傳來,“夫人現在才來害羞,是不是晚了點?”
他說著,又故意掂了掂手臂,嚇得沉玉直往他懷里縮,惹得圍觀眾人越發哄笑不止。
穿過三重朱漆月門時,沉玉從蓋頭下的縫隙里看見了回廊里掛著的大紅喜綢,紅光蔓延之處,似霞似霧,如夢如幻。
忽然,裴肅腳步微微一頓,沉玉只聽“咔嚓”一聲,似裴肅踩碎了什么東西。
“怎么了?”沉玉看不見,又不敢隨意掀開蓋頭,只能緊張地追問,“你踩著什么了?”
“是他們撒的紅棗花生。”裴肅的聲音里難得隱著笑意,“是好兆頭。”
“三叔,你快些呀,快些,我們全都餓著肚子等鬧洞房呢!”
就在這時,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少女清脆的催促聲。
沉玉聽得出來,那是裴月珠的聲音。
沉玉不禁有些緊張,便是下意識拽住了裴肅的衣襟。
裴肅亦察覺到了,便將下顎抵在了她的臉頰處,當作無聲地安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