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就裴肅的本事,來處理他們宋府這些家長里短,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。
但偏偏這些話從裴肅口中說出來,就是能令沉玉安心不少。
“是我想得簡單了?!背劣褚彩锹爠竦?,聞言就道,“等我回去了就和娘說,若是她打定了主意,那趁著大哥還沒走,咱們也能一起去莊子上看看。”
裴肅揉了揉她的手心寬慰道,“你放心,我也會私下加派些人手過去,護一下你娘他們的安危。”
沉玉抿嘴,反握住了他帶著薄繭的寬厚手掌。
“我和你說這些,可不是找你要行方便的,只是這兩件都是大事,我不敢擅自做主。”
這天晚上,沉玉回到貓兒胡同以后就把牛二嬸的事兒告訴了阮氏和薛姨娘。
兩人聞言驚呆了,大半天了都沒回過神來。
最后還是阮氏先哆哆嗦嗦開口道,“那時候那時候老太太的衣食起居都溫氏在操持”
可是話沒有說完,阮氏突然捂住了雙眼哭了起來。
“娘,怎么了?”
“太太”
沉玉和薛氏都嚇了一跳。
阮氏紅著眼直嘆氣,“想那會兒婆母臥病,我是一直在和她置氣的,否則這伺候人的事兒,怎么也輪不到溫氏啊?!?/p>
“娘,如果溫氏存了心想要害祖母,她怎么都會下手的,和是不是你伺候的沒關系。”
沉玉挽著阮氏的手,輕聲細語的寬慰。
她覺得現在也不是細究往事的時候,如果牛二嬸那些瘋言瘋語是真的,那手刃溫氏,也算是對祖母在天之靈的一種告慰了。
三日后,刑部快馬加鞭的奏折直抵侯府。
孝和公主在看到卷宗上“慢性毒殺”四個朱砂大字的時候,手中的茶盞頓時被她摔得粉碎。
“好你個溫氏啊!”老夫人雙目赤紅,顫抖的手幾乎要掐進紫檀木案幾里了,“當年姚娘纏綿病榻的時候,還夸她溫婉賢淑,是個聰明的姑娘,誰能想,誰能想啊竟是條毒蛇!”
這天晚上,宋思遠一回胡同就去了阮氏的屋子。
“陛下已經下令查抄溫氏全族,消息應該很快就會送到淮城知縣那里?!?/p>
屋里頓時安靜一片,半晌后阮氏才憤憤道,“當真是惡有惡報!”
幾人又坐在一起感慨了一會兒,宋思遠便和沉玉退出了屋子。
不過兩人才剛走至天井口,宋思遠卻一把拉住了沉玉道,“還有個事兒,我總想著應該要和你說的?!?/p>
“什么?”沉玉好奇地問。
宋思遠猶豫了再三,“今日早朝,有人參了三爺一本,說他勾結罪臣之女,意圖不軌?!?/p>
沉玉聞言,腳步猛地一頓,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。
“是誰參的?”她聲音微微發顫。
可宋思遠卻搖頭道,“是誰不重要啊,但你得懂,明槍易躲,暗箭難防,朝中有人要對三爺發難,而你就是那個最好攻的口子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