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以今日宋府門前是一片冷清,連個吊唁的賓客都沒有的。
宋思遠請來的道士草草做完法事,八個抬棺人便將那口薄棺抬上了靈車。
送葬的隊伍隨即敲敲打打,穿過了長街。
沉玉走在阮氏身側,余光瞥見了宋宜貞繡鞋上綴著的兩粒拇指般大的南海珠,在素白的孝服下顯得格外刺眼。
一行人行至城郊時,天色忽然暗沉下來,似有風雨將至。
宋家祖墳前的石碑林立,新挖的墓穴旁堆著濕土。
“阿公”為首的宋思遠跪地,重重磕了三個響頭。
宋濂還在獄中,宋渝下落不明,作為府中僅剩的長男,宋思遠肩挑重任。
站在后面的沉玉看見他肩頭顫抖,但始終沒發出一聲嗚咽。
紙錢紛飛中,天雨落下。
“起靈——”
隨著道士一聲高喝,棺木緩緩沉入墓穴。
依然跪在地上的宋思遠抓起一把土灑了下去。
黃土落在漆黑黑的棺蓋上,發出了沉悶的聲響。
宋思遠隨即抬頭看了看,在滴滴落雨中啞著聲音道,“填土吧”
回程的路上,阮氏、宋宜貞和沉玉共乘一車。
搖晃的馬車疾馳在雨幕中,車廂內彌漫著散不去的濕氣,混合著幾味不同的熏香,令沉玉覺得呼吸不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