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玉掙扎著想要把人推開,卻被裴肅一個翻身壓在了床榻上。
動彈間,那吻便更深了幾分。
沉玉撐著雙手抵在他胸前,掌心所觸的,是他有力的心跳,震得她指尖發(fā)顫。
疾風(fēng)驟雨般的掠奪下,沉玉漸漸覺得喘不上氣了,各種不知名的委屈難受也一股腦兒全涌上了她的心頭。
清淚毫無預(yù)兆地滾落下來,順著她的臉頰,滑入兩人交纏的唇齒間。
嘗到咸澀的瞬間,裴肅輕嘆一聲,緩緩抽離,然后將瑟瑟發(fā)抖的小女人擁入懷中。
“你說說,當(dāng)時好好的,你跑什么呢?”這一次,裴肅先開了口,“我還想著要帶你回京,結(jié)果睡醒起來一看,人沒了。”
說到這里,裴三爺也來氣,低下頭憤憤地咬住了沉玉的耳垂,耳鬢廝磨間厲聲緩緩。
“你跑也就算了,還隨隨便便找個野男人嫁了?歲歲,你是真懂怎么惹我生氣的!”
沉玉吃了痛,自然也不甘示弱。
只見她偏頭躲開了裴肅,然后抓起他的手臂,想都沒想就張開了嘴。
這男人明明是個文臣,偏偏一身腱子肉,那小臂看著不粗,但肉卻結(jié)結(jié)實實的。
沉玉以前就知道,這人經(jīng)得住她咬,又不怕疼,索性直接發(fā)了狠。
結(jié)果不料這次她也是真氣急了,狠過了頭,唇齒間頓時泛起一股血腥味。
沉玉嚇得松了口,看著裴肅小臂上猩紅點點,眼淚“吧嗒吧嗒”掉得更猛了。
裴肅倒是真不怕疼,都見血了,他還不怒反笑,“我都沒哭,你哭什么?”
沉玉聞言,更氣得掄起拳頭直往他胸前垂。
“你憑什么哭,你怎么有臉哭,是你說的,和我只是逢場做戲,不是什么金屋藏嬌,帶回去也是上不了臺面的,你倒好,還有臉來怪我?我嫁人怎么了,嫁人也好過跟著你,我又不是一直要做那種營生”
沉玉哭得語無倫次,氣都差點喘不上來。
這下輪到裴肅愣住了,抓著小女人的手腕一邊哄一邊問,“我什么時候說過與你是逢場做戲了,又什么時候說過你不上臺面了?”
“你說過,在余縣,在宅子,那什么盤都府的什么狗頭軍師來給你送螃蟹吃的時候!”
沉玉淚眼汪汪地瞪他,上氣不接下氣地說,“我又不是我觍著臉要、要跟著你的,逢場做戲就逢場做戲,誰還不會做戲了。”
“”
裴肅只覺自己長這么大,頭一次知道什么叫“百口莫辯”,什么盤都府的軍師,他當(dāng)真是半點印象都沒有了。
“你別裝傻!”可沉玉見話都已經(jīng)說開到這個份上了,她索性也就講個明白,“就算余縣的事兒你不記得了,那現(xiàn)在呢?”
沉玉掙扎在裴肅懷中直起了腰身,可抬頭一眼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這樣窩著,還是矮了他大半截。
她于是一不作二不休,踹了鞋子爬上了床,直接跪在了他的雙腿之間,居高臨下地低頭看著裴肅,就是想在氣勢上壓他一籌。
“現(xiàn)在,老夫人一心安排給你相看,京陵城各府的貴女任你挑選,當(dāng)朝次輔的嫡女心屬在你,你還想要什么?”
沉玉越說,眼神越冷,話語里全是嘲諷的笑意。
“還是說,三叔就是瞧不上那些自命清高的京城貴女,只是喜歡風(fēng)月之地的勾欄賤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