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玉一愣,沒想到這人竟還在琢磨這件事。
“我都說了,是昨晚拿燭臺的時候,不小心被蠟油燙了。”
怕裴肅繼續追問,沉玉索性又嘀咕了一句。
“還有,我爹都不管我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,你這管得也太寬了吧?三叔”
最后這一聲“三叔”,沉玉故意拉長了語調,像挑釁,又像試探。
裴肅眸色一沉,一把將她還晃著的右手握住,沉聲道,“那你信不信,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爹‘關心關心’你。”
“你放開!”
沉玉這下是隱隱察覺到了裴肅的怒意,卻又不知道這男人到底在氣什么。
“是你自己說,還是我讓你爹來問?”
“是宋宜貞。”
沉玉真是怕了他,干脆也不和他兜圈子了,“昨晚我多半是觸了她霉頭,她不小心拿燈籠濺了我。”
話說到這里,沉玉還是留意了一下說辭。
本來嘛,家宅內院里,姑娘們這些鉤心斗角的把戲都是司空見慣的。
眼下雖然是沉玉吃了虧,但她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。
可現在被裴肅這樣一追問,反倒讓沉玉生出一種向他告狀的錯覺,怎么著她都覺得怪怪的。
而裴肅聞言也是一愣,顯然也沒料到會聽到這么一個回答。
“在我面前不是挺能耐的嗎,怎么在家反倒是慫了?”
他說著才松開了沉玉的手,又用余光掃了一眼她手上包扎的地方,冷哼道,“人家都是窩里橫,你倒是和人家相反,回家就成了軟柿子。”
沉玉頂煩裴肅這種不冷不熱的調調,讓人怎么都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,便忍著氣嬌嗔道,“你喊我上車,就是為了對我說教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