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入宮?”沉玉還沒慌亂,青蘅已經先急了,“可是我還大夫”
“別大夫了,哪兒來得及。”沉玉倒是沉穩,輕輕拍了拍青蘅的肩示意她回魂。
天祿站在門外,不知里面的事,只小聲催促道,“小姐快些準備吧,宮里來的傳話公公,車駕已經在府門外候著了。”
沉玉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傷,又看了看身上這件家常的素色襦裙,眉頭微蹙,吩咐道,“青蘅,幫我更衣。”
“可您這傷”青蘅急得眼眶發紅,一時竟有些六神無主。
“當真無大礙。”沉玉搖搖頭,反過來寬慰她,“先找件能遮住手的衣裳。”
青蘅這才強作鎮定地跑去翻箱倒柜,飛快地找出了一套湖藍色廣袖交領襦裙。
其實這也是昨日才剛送來的新衣,縣主規制的服色,沉玉還未曾穿過。
“小姐,這”青蘅抖開衣裳,那衣襟和袖口上面繁復的刺繡在晨光下閃閃發亮,好看得耀眼。
沉玉深吸一口氣,笑道,“挺好的,就這件吧,畢竟人靠衣裝馬靠鞍嘛。”
更衣的過程比平時漫長許多。
青蘅小心翼翼地為沉玉穿上每一層衣裳,生怕碰到她手背上的傷。
當系到最外層的腰帶時,沉玉突然按住青蘅的手道,“梳個簡單的發髻就好,來不及了,不能讓公公久等。”
“可這是入宮啊!”青蘅咬著嘴唇直猶豫,“又是去送北齊使者,也不能太簡單了吧?”
“縣主自有縣主的體面。”玉的聲音不大,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,“不必過分張揚,對了,一會兒你找個錦盒,把我之前繡好的那個福字香囊裝進去帶著。”
禮物雖小,但誠意有余。
沉玉覺得這樣的小物私下贈予,也不會顯得多寒酸。
青蘅會意,收拾好了錦盒,又迅速為沉玉挽了一個端莊的傾髻,只簪了一支點翠步搖和幾朵小巧的珠花,看著很是素雅莊靜。
沉玉對鏡自照,鏡中人眉目如畫,不張揚又不含蓄,儀容得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