藜蘆粉,是藥鋪常見的藥,香膏是孫氏做的,而早上的那碗酒釀,則是菀柳去廚房端回來的。
所有的環節,看似毫無關聯,甚至中間只要有一處沒有銜接上,這毒,她就中不了。
但沉玉總覺得,這件事,并非偶然。
那么,是孫氏想要下毒害她,還是
“在想什么?”身后的男人忽然開口問她。
“在想,到底是誰這么看得起我,花這么大的心思折騰我?!?/p>
沉玉下意識地又往裴肅懷中靠了靠。
沒辦法,這會兒她還是覺得頭有些暈,比起硬邦邦的床板,裴肅身上顯然要更舒服。
況且兩人這個姿勢已經好久了,再物盡其用一下,也不為過。
還有,這人身上的水木沉香似有種安神靜心的功效,反正每次只要她聞到了,再浮躁不安的心,也能沉下來一些。
“你肯定這事不是意外嗎?”
裴肅反問,意在讓她不要無端多想,徒增煩惱。
他覺得宋府里,應該沒人會有這樣的膽子明目張膽地給沉玉下毒。
沉玉仰頭看了他一眼,沒搭腔,只是掙扎著要從他懷里坐起來。
裴肅太清楚她這點小性子了,挑了挑眉后敞開了雙手讓她自便。
沉玉抿著嘴,目光低垂,落在了男人噙著笑意的嘴角上。
裴肅渡水喂藥,沉玉是知道的。
不僅知道,在那一瞬間,她還嘗到了他唇間殘留的苦澀藥味,混著一絲清冽的氣息,讓她心跳驟然加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