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玉抬頭看宋濂,面無表情道,“女兒沒忘,只是女兒今日出府確有要事。”
“要事?”宋濂嗤笑,“你一個閨閣女子,能有什么要事?”
宋濂氣的,其實不是沉玉私自出府一事,他氣得,是宋明琛來他跟前告的狀。
這個親侄兒,宋濂一直瞧不上。
讀書不成,好高騖遠,前不久的春闈也是毫不意外地落了榜,和宋思遠當年高中的風光簡直不可同日而語。
這樣的一個宋明琛,來和他告狀沉玉帶著小廝擅自出府,大放厥詞家風不正,等于直接往宋濂的老臉上甩耳光,讓他丟了面子。
宋濂心里憋了氣,自然就想著對沉玉撒了。
但他手里的戒尺還沒落下第二次,阮氏就匆匆趕了過來。
夫妻倆打了照面,宋濂便陰陽怪氣地冷笑。
“府中庶務都沒見你這么上心,這個女兒你倒是看得緊。”
阮氏把沉玉護在身后,說話也是夾槍帶棒。
“大爺不問青紅皂白就動家法,我這個當娘的還不能過問了?”
見宋濂還想反駁,阮氏索性一口氣堵住了他的嘴。
“明日幾個孩子都要去殿春宴,大爺要是不怕被人看了家丑去,您今兒就罰個痛快。”
這話,果然讓宋濂變了臉。
他本也不是發自內心地想要教沉玉規矩,宋濂執戒尺,不過就是為了泄憤。
因為仕途上那些人情往來打點,他這個當大哥的要看弟弟的臉色也就算了,現在還要看侄子的臉色。
這口氣,宋濂怎么咽的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