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就這樣一路繞回了內院的垂花門前。
戲臺上鑼鼓正鬧,女眷們的歡聲笑語一陣高過一陣。
裴肅自然不便再往里走,當即就和老夫人作了揖。
轉身之際,他余光掠過沉玉低垂的頭,看著她發髻上插著的那支嵌紅寶石赤金簪,只覺好看得晃眼。
而沉玉似察覺到了裴肅那灼人的目光,不禁把頭垂得更低了。
等裴肅帶著亭松走遠以后,老夫人才笑起了她。
“好了,我這回總算是信你說自己膽兒小了?!?/p>
沉玉不解,一邊重新跑上前扶住了老夫人的手臂,一邊問,“您怎么突然又信了?”
“你是不是怕老三?。俊?/p>
沉玉一愣,不知這話要怎么回。
老夫人又自顧自道,“每回你見了他,就像是被先生責罰的書童一樣,低著頭在那兒認錯,怎么,他欺負過你?”
“沒有?!背劣窦庇谄睬?,可話一出口,又覺得自己這般模樣有些欲蓋彌彰了,趕緊又清了清嗓子道,“三爺不笑的時候,實在是有些嚇人的?!?/p>
“他啊,就那樣?!崩戏蛉藬[擺手,嘆了口氣道,“不然按著他這個年紀啊,兒子都能滿地跑咯?!?/p>
“三爺是一直沒說親嘛?”見老夫人主動提起裴肅的事,沉玉便好奇地問了下去。
“怎么沒說,說得多了。”老夫人回頭看了一眼裴肅離開時的路,口吻無奈。
“也是怪我這個當娘的,太子妃說得沒錯,我現在的心啊,是越來越軟了。當初那些冰人、保山登門的時候,我隨便挑一個可人的應下來,也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。”
沉玉抿嘴不語,也是不敢茍同老夫人這句話。
因為按著裴肅的性子,若是他不點頭,只怕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