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,許稟承起來時,沉玉已經在前廳張羅早膳了。
看到她用絹紗遮住了半張臉,許稟承心虛地別過了眼。
郭氏后腳跟著兒子進來,一看沉玉那個模樣就問,“你這是做什么,好端端的有什么見不得人?”
“我”
“娘,您快坐,我今兒陪您用完早膳就要進書院了,得下個月初一才能回來。”
許稟承害怕郭氏不依不饒地問,直接攔下了她的話。
郭氏果然被兒子引開了注意,拉著許稟承“心肝寶貝”地就喊了起來。
“我兒真的辛苦了,鬧過這一回,那書院確定是沒事兒了吧?”
郭氏也不是沒提過想給許稟承換個書院,這書讀得好好的突然去衙門里走了一遭,換誰都覺得晦氣。
偏偏許稟承不讓。
“您放心,我的那些同窗誰也沒走,都在呢,他們全都家世清白,若是書院有問題,人家也不會甘愿留下的。”
郭氏點頭,覺得兒子說什么都是對的。
沉玉則站在一旁安靜地服侍兩人用膳,等母子倆吃得差不多了,她又忙著回屋去給許稟承收拾換洗的衣物。
半個時辰后,沉玉并了郭氏親自送許稟承出門。
幾步路的功夫,郭氏絮絮叨叨一直沒完,許稟承直到最后才尋著一點和沉玉獨處的時間。
“玉娘,我昨晚”
“書院里若是缺了什么你就差人回來說一聲,我現在手上接了些縫補的活兒,掌柜的給工錢大方,能貼補一些家用。”
沉玉不著痕跡地打斷了許稟承的話,退了半步后又溫柔地替他撫平了衣襟上的褶皺。
許稟承動容地拉住了她的手道,“玉娘,你對我真好!”
沉玉垂眸,似翩翩莞爾,美不自知。
將許稟承送出巷子后,沉玉便立刻趕去了金縷坊。
陶禧一直站在門外等她,見著人后詫異問道,“小娘子這臉是怎么了?”
“昨晚起了風疹,大夫說不能見光。”沉玉攏著面紗說道。
“無妨無妨,只要這雙手好好的便成。”陶禧聞言不作懷疑,拉起她就往樓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