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,我和你媽在小縣城哪能花了那么多錢,你好好把自己照顧好,有空多回來看看她才能放心。”
“要不要和你媽媽說幾句話?”
方離沉默了幾秒,
腦子里短暫的浮現(xiàn)出母親瘋狂拿東西砸她的場景,
不僅身體疼,心也很疼。
就像芳姨說的,她不在的時候媽媽一切都好,反而看見她容易被刺激到。
所以,她只要定時給錢就行了。
媽媽并不需要她的探望。
“算了,芳姨,還是不說了,我回去對她的病沒什么益處,你替我照顧好她就行,錢不夠一定要和我說。”
不等對面再傳來聲音,她就掛斷了電話。
站在窗前看著暖黃色的夕陽,卻并沒有給方離帶來多少溫暖,反而四肢冰涼僵硬,瞳孔下掛過一絲裂痕,
她其實很想和媽媽說話的,想和她聊聊近況,想窩在她的懷里撒嬌,想告訴她,在這座繁華的城市里又遇到了當(dāng)年的那個臭臉怪……
可這些平常母女之間會做的事,怎么到她這里就成奢望了呢?
方離望著窗外,視線卻一點點模糊起來,一滴晶瑩的淚珠自眼角滑落。
那年,
她和喜歡的人約定好了一起報考的大學(xué),歡天喜地回到家里的時候,
等待她的,是一個驚天大雷,是改變她后半生的變故。
媽媽瘋了,一直對她冷言冷語的媽媽瘋了,而刺激她發(fā)瘋的,是一個醉酒熏熏的男人,
那個男人,竟然是她的爸爸。
從懂事起,方離一直以為爸爸是媽媽珍藏著的照片上的那一個,
他看起來不僅英俊還很紳士,同樣也很神秘,神秘到方離從未見過,媽媽也沒有說過爸爸到底去了哪。
只是一味的將照片珍藏起來。
方離也以為,爸爸是去了很遠(yuǎn)的地方,只要他回來,媽媽就不會對她那樣冷漠了。
當(dāng)那個酒醉的丑陋男人找上門的時候,方離才知道,媽媽是被這個酒醉的男人強(qiáng)迫,才生下了她……
也因為這件事,照片上的那個男人再沒找過媽媽。
她的存在原來是媽媽的噩夢…
——
電話掛斷,芳姨把手機(jī)放在桌上,順手將手上的粥碗輕輕放在方冷玉的面前,
方冷玉花白頭發(fā)一絲不茍的盤在腦后,臉上沒什么情緒,只是漠然的拿著勺子喝粥。
芳姨也給自己盛了一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