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司會審在沈南安那份條理清晰,證據(jù)鏈完整的密折推動下,迅速定案。
禮部尚書陳延年,工部尚書下獄論死,家產(chǎn)抄沒,劉閣老雖因年邁暫保性命,但奪爵罷官,子孫永不錄用,其家族勢力頃刻崩塌,林宴箐作為貪瀆集團核心,罪證確鑿,被判斬立決,家眷流放三千里。
其余涉案官員,商人,監(jiān)生等數(shù)十人,或斬或流或革職,一時間朝野震動,京中朱門日夜懸心。
皇后因主動檢舉有功,不僅毫發(fā)無損,反而博得個深明大義的名聲。
她冷眼看著曾經(jīng)的盟友人頭落地,心中毫無波瀾,甚至盤算著如何借機安插自己新培植的勢力,填補空出來的肥缺。
科舉,正是最好的跳板。
隨著林黨核心的覆滅,貢院被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,考官也臨時更換了大半,由皇帝欽點了一批素有聲望的清流和老成持重的官員擔任,沈南安作為提學御史,坐鎮(zhèn)督察院,總覽全局,負責最終的巡場和閱卷監(jiān)督。
表面上看,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軌。
貢院,承啟四年秋闈,正式開考。
龍門緩緩開啟,經(jīng)過嚴格搜檢的舉子們魚貫而入,臉上帶著或緊張,或興奮,或凝重的神情。
蘇硯深吸一口氣,踏入屬于自己的號舍。
狹小的空間里只有一桌一凳,筆墨紙硯皆由官中統(tǒng)一發(fā)放。
號舍外,巡場的御史和衙役們神色肅穆,來回巡視,氣氛壓抑。
經(jīng)歷了之前的滔天大案,所有人都知道,這場考試容不得半點差池。
,上面的印泥早已干涸板結,顯然近期絕無使用痕跡。
“名冊上的擔保印信是偽造的。”裴寂向沈南安回報。
沈南安眼中寒光一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