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我開口,江時野便將剪子遞到姜悅手上。
“姜悅,你有什么沖我來,別動我母親的作品!”
我聲嘶力竭,伸手阻止,卻被姜悅用剪刀傷及,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動手毀了那件禮裙。
掌心溫熱,是鮮紅的血蔓延過指尖。
我唇無血色,雙手無力支撐在地上,是痛徹骨髓的冷。
我喝了酒,卻感覺不到一絲暖和。
取下寶石,禮服缺了一處,江時野立刻脫下西裝外套,披在姜悅身上。
她扔下剪刀,手中還拿著那顆染血藍鉆。
“我的設計天賦,在你之上,只是那些人庸俗,只看得到華麗寶石,不認可我的能力。”
“同樣一件作品,我用人工玻璃充當鉆石做點綴,工藝復雜傾注心血,被大家恥笑,你拿出光芒耀眼的昂貴白鉆鑲嵌在戒托上,那枚戒指,就被導師評為設計模范。”
姜悅說的是我和她畢業前,老師布置的最后一項設計作業,婚戒。
可這場比賽,是a大聯合國外設計學院舉辦,雙方分別根據作品設計水平打分,不存在任何內幕。
“秦蓁,這個世界原本就不公平,我只是不甘認命,為自己爭一份出頭的機會,你可千萬別怪我。”
姜悅一番話,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心安理得占有我的東西。
江時野卻告訴我:“對付秦家的事,和姜悅無關,恨你的人是我。”
他眼眸深沉,似若繁星。
那顆淚痣,恰如其分落在江時野右眼角,清冷至極,和從前一般無二。
可我看著他,是前所未有的陌生。
“只要你肯和姜悅認錯,我就不與你計較,你昨晚私自去謝家參加宴會一夜未歸的事。”
我笑了笑,知覺僵硬,說話竟也提不起氣。
“我們離婚吧,江時野。”
我情緒平淡說出這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