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聲夾雜著驚怒與慌亂的“詩雨”,像一道驚雷在宋詩雨混亂的意識中炸響。
白卿秋從未如此失態。
“別動!穩住心神!”
他的聲音不再有半分戲謔,只剩下不容抗拒的命令和一絲被他強行壓下的顫抖。
一股微弱但極其精純的能量從卡牌中涌出,試圖沖入宋詩雨暴走的經脈。但這股力量對于那狂暴的詛咒而言,無異于杯水車薪,剛一接觸,就被那股陰冷、邪異的力量吞噬得一干二凈。
“該死!”
白卿秋的咒罵在宋詩雨腦海里回蕩。
“藥!床上的藥劑!喝下去!”
宋詩雨的身體已經不聽使喚,劇痛讓她蜷縮成一團,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。那股從心臟蔓延開的刺痛,正瘋狂地撕扯著她的五臟六腑,每一寸經脈都像被黑色的火焰灼燒。
她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。
就在這時,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床頭柜上的恢復藥劑,瓶塞自動彈開,瓶身傾斜,將那碧綠色的液體精準地送入她的唇邊。
是白卿秋在用他那點微不足道的靈力,強行進行隔空控物。
藥劑入口,化作一股磅礴的生命暖流,瞬間沖向她的心口。這高品質的恢復藥劑效果極佳,如同一支精銳的部隊,強行沖散了盤踞在心臟周圍的詛咒之力。
那股撕心裂肺的劇痛,總算被暫時壓制了下去。
宋詩雨大口喘息著,冷汗浸透了她的睡衣,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。
也就在藥力與詛咒之力交鋒的那一瞬間,白卿秋通過兩人之間的契約鏈接,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截然不同的東西。
那不是單純的邪惡與毀滅。
在那股陰冷力量的最深處,他觸碰到了一絲極其古老、悲愴,甚至帶著守護意志的碎片信息。
緊接著,一個模糊的徽記印記,像烙鐵一樣,在他意識的感知中一閃而過。
那是什么?
這個念頭只存在了半秒。
“這不是普通的詛咒。”白卿秋的聲音冷得像冰,“它在吞噬你的生命力,而且它在成長。”
宋詩雨靠在床頭,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。她當然清楚,這個從出生起就伴隨著她的枷鎖,每一次發作,都會讓她離死亡更近一步。
“我自己的事。”她固執地重復著之前的話,但聲音虛弱得像風中殘燭。
“放屁!”白卿秋粗暴地打斷了她,“從你和我契約的那一刻起,你的命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!你想死,問過我沒有?”
宋詩雨的身體顫了一下。
“我……”
“別廢話了。學院寶庫,憑你這次的功勞,可以進去一次。必須找到壓制這東西的方法!”白卿秋的語氣斬釘截鐵,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。
“現在?”宋詩雨有些恍惚。
“就是現在!等你下次發作,直接去火葬場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