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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從判斷。

米向陽不知dao自己最后是怎么睡著的，他睡得不太安穩，不知dao是不是zuo了夢，夢里有人用指尖溫柔地撫nong著他的緊皺眉心。

等醒來時，天已經亮了。

郎zi文早已換好了男裝，他坐在床邊，長發溫柔地披在肩tou，伸手摸了摸米向陽的臉頰，說：“早，昨天睡得好嗎？”

“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吧？”米向陽稀里糊涂地反問，他還沒完全醒過來。

“還不錯。”郎zi文微微笑著，臉在逆光xia看不太清，米向陽卻依然捕捉了他yan睛里的nuan意。

他們an照計劃早上去醫院拿了ti檢報告，隨后交換了一個劫后余生的擁抱。米向陽與郎zi文re淚盈眶地拉著手望著對方，覺得命運總算沒有太過惡趣味――他們還有往后的路能走，那條路很亮，能走到很遠。

窮bi1如米向陽，現在決定中午要帶郎zi文去吃頓又貴又好的，慶祝一xia重生。

只可惜他的好心qg沒維持幾分鐘就被一通電話破壞了，住隔bi的鄰居張大爺給他打了個電話，說他家門kou被潑了紅油漆，整個樓dao都被nong得一塌糊涂，讓他趕快回去chu1理一xia。

“紅油漆？”米向陽舉著電話一臉懵bi1，“潑在我家門kou？”

“小米，你是不是欠了gao利貸？”電話那邊的老人很是憂慮。

米向陽無語，他唯一的債主就是郎zi文，買房zi交首付的時候問他借過十萬塊錢，郎zi文跟他說不用還，但他也已經陸陸續續還了一半。更何況潑紅油漆這種事他只在港片里見過，真沒聽說過現實里還真有這么zuo的。

“可能是盛勇。”米向陽掛了電話，抬tou對郎zi文說。

米向陽看到yan前的場景頓時就明白了為什么張大爺會急著跟他打電話。

紅油漆猙獰地濺灑在米向陽家的大門上，兩家鄰居的們墻上也有波及，整個樓dao被營造chu一種恐怖驚悚gan。

米向陽dg著圍觀鄰居探究的目光和指指diandian的聲音打開了家門，看到家里的狀況更糟。

油漆一路從門廳沿著餐廳和客廳撒到臥室，把墻bi地板和家ju都沾染得一塌糊涂。油漆桶被丟在主臥的大床上，臥室墻上用紅油漆寫著兩個丑陋的大字“再見！”看起來像是個巨大的諷刺。

米向陽盯著那兩個字看了三秒鐘，默默掏chu手機，打開搜索網頁輸ru查詢：怎么清洗油漆。

“要報警嗎？”郎zi文一直跟在他shen后沒有說話，此時忍不住開kou。

米向陽搖搖tou，淡定地說：“不用了，人gun了就好。”

今天米向陽給盛勇會gunchu自己家的最后期限，他之前也想過，盛勇可能不會這么老老實實的乖乖gun了。只不過他米向陽一窮二白，沒什么能讓盛勇惦記的，就算讓他偷光了家里也沒多少錢，沒想到最后竟然還能玩這一chu……

這是個多么爛的爛人啊，米向陽心想，人xg的丑惡果然是沒有xia限的。米向陽自問對盛勇不薄，好吃好喝地養著他，結果他就以這種方式報答自己。

米向陽冷笑了一聲，覺得自己現在應該生氣，但不知為什么好像就不氣了。也許他真的是逆來順受的好脾氣吧；也可能是因為那個人一dian都不重要，他只是一堆垃圾，在丟掉的瞬間不慎漏xia一些污shui，散發著惡臭，洗gan1凈就好了。

米向陽現在更多的是心疼錢，清理固然麻煩，家里恐怕還得重新裝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