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聲音,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。
急切間,媚娘一把將桌子上,還沒吃完的醬牛肉端起來,快速藏到了桌子底下。
與此同時,房門被大力推開。
隨著一股春寒料峭的風吹進來,四五個男人,已經站在了門口。
陳恪也起身,看向來人。
站在最前面的,是一個身穿長衫,白白凈凈,大約30歲左右的胖子,他手中拿了一把折扇,啪的一聲合上,搖頭晃腦的走進來。
跟在男人后邊的四個,都是短衣打扮,應該是家仆之類的人。
隨著進門,胖子冷笑一聲,伸手一把將陳恪推開,大馬金刀坐在了陳恪的座位上。
媚娘慌里慌張起身。
先是小碎步,將阿酒推進了臥室,這才又走回來,攔在了陳恪面前。
“王公子,不是說好了,年底還錢嗎?”
“年底?”對方曳斜了眼睛,上下打量媚娘一眼,“我王家借錢給蠢魚蟲,是看在鄉鄰的面子上,可蠢魚蟲居然有錢也不還?”
“我家相公,可不是蠢魚蟲,再說咱們簽了借據的。”
媚娘小聲說著。
蠢魚蟲,是罵迂腐讀書人的臟話,大概意思是,蠢得跟書里的書蟲一樣,只知道死啃書,卻啥才學也沒有。
陳恪快速在記憶中,找到面前這個家伙的資料。
對方叫做王好古。
祖上太爺爺曾經中過舉人,仗著當年的風光時候,王家置辦了不少土地,
不過到了王好古這一代,家中已經沒有人讀書了。
這王好古倒也不傻,仗著家大業大,平常就是三里五鄉,看誰家缺錢了,就將家里的閑錢放貸。
當然他可不是為了那點利錢,而是土地。
去年年底,對方跑到陳家來,說要資助陳恪考舉人,硬生生貸給了陳家五兩銀子。
約好了一年還債。
誰知道,這才剛剛過了不到三個月,他就上門索要。
此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