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大鋮心頭猛地一顫。
長安統領來辦案,他們青州不良人府衙竟然拒絕幫忙,這話要是傳到陛下耳邊,哪還得了?
元大鋮誠惶誠恐:“姜大人,元某何時拒絕過啊?你也從未來過我青州不良人府衙啊!”
姜峰好整以暇的說道:“此前,我的一位下屬曾去你們府衙報案,請求你們協同辦案,不僅被你們嚴詞拒絕,還把他給趕了出來。”
姜峰眼神倏然變得凌厲起來,眸光冷肅的看著元大鋮:“既然如此,姜某是不是可以認為,青州不良人拒了此案?”
“既然你們拒絕了,難道還要我低聲下氣,求你們幫忙嗎?”
元大鋮嘆息道:“姜大人,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呢?當時的情況是……”
姜峰直接打斷道:“當時的情況是,他的報案府衙無人接受,他的請求無人在意,他就這樣,被你們屈辱的趕出了府衙!”
元大鋮沉默。
他心中已然感受到,姜峰是個難纏的對手。
他方才那番話的含義,不僅被這個少年徹底看穿,更是被毫不留情的回懟過來。
我不去找青州不良人幫忙,不是因為我看不上你們,也不是對你們有意見,而是我的人去過了,但是被你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。
這件事情說破了天,哪怕鬧到了陛下那里,你們都逃不了干系!
這就是姜峰的底氣!
他為什么不直接去不良人府衙興師問罪?
姜峰便是想要看看,在他查案的時候,會不會真有不開眼的跳出來阻攔。
至于元大鋮的罪責……不管白家溝的冤案是否與他有關,一個監管不力,管教不嚴的罪責,他怎么都逃脫不掉。
一旦事情捅到朝廷上面,他這位不良人統領,以后還能不能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都很難說了。
所以,元大鋮必然不能承認這件事情。
元大鋮解釋道:“我知道姜大人心中有氣,想為下屬討回公道,可這件事情也錯不在我們啊。”
“那個趙鐵柱雖是不良人,可他與白家溝一位女子相戀,自然是要向著他們說話。
他所謂的報案,一沒有人證,二沒有物證,讓我們如何相信呢?”
說白了,就憑一個罪犯親屬,幾句子虛烏有,難辨真假的話,就想讓他們翻案,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情?
可單憑這套說辭還不夠。
因此,元大鋮又繼續說道:“姜大人可知,趙鐵柱當日一來府衙,便是氣勢洶洶,趾高氣昂,他仗著功勞在身,便以為自己是欽差,言語之間充滿了倨傲,對府衙的同僚呼來喝去,將心比心,姜大人難道也覺得錯只在我們嗎?”
姜峰眸光深深的看著元大鋮。
趙鐵柱是個什么性格的人,他雖不敢說完全清楚,但元大鋮這番說辭,擺明了就是要模糊過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