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?而且看他與蕭二娘子的熟稔勁兒,仿佛一早認識似的。
江維晨站在謝令珪身側,二人郎才女貌,宛若一對佳偶,這一幕簡直深深刺痛了段安臻。
他來的路上,緊趕慢趕,最怕出現的就是眼下這情景。
有時,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。
江維晨輕飄飄瞥了段安臻一眼,這一眼直接踩在了段安臻怒點上,在段安臻看來,這小白臉的眼神好似像是在看眼前的丑角跳腳,他站在蕭二娘子身邊恃寵而驕,分明是在明晃晃的挑釁他。
這人隨即轉過頭去,裝模作樣的問謝令歸:“蕭二娘子有兄長嗎?以前怎么不曾聽你提起過。
”他語氣暗含輕蔑。
帶著一股暗示意味十足的火藥味兒,加之他站在謝令歸身邊,一股優越之感油然顯現。
好似是在說,我與蕭二娘子熟識已久,你這不知名的兄長又是從何處冒來?段安臻被他這席話激的怒火中燒。
“你……!”但他的話還沒說出口,便被站在一邊的謝令珪打斷。
“江大人,今日便到此吧,我與兄長還有要事相商。
”謝令珪輕聲細語,眉眼低順,說不出的嫻靜柔和,對那小白臉講話時,還隱隱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,聽的段安貞瞬時滿面陰云。
隱秘的忮忌之心源源不斷的涌現,段安臻臉色沉得能掐出水來,蕭二娘子又何時給過他這樣好的臉色?憑什么?那江維晨區區一個水曹郎,還是長公主一流之人,文不成武不就,憑什么能得她如此相待。
段安臻還想說些什么,卻被謝令珪一個眼神堵了回去,他神情閃過一絲茫然,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。
江維晨眼底閃過一道光,并未說什么,只輕笑了一聲,與謝令珪道別后便走了,在路過段安臻時,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。
段安臻不愿回想那究竟是怎樣的眼神,以勝者姿態出現在謝令珪身邊的江維晨,無疑不在狠狠打他的臉,宣告著他這些時日的努力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他滿心滿眼只有面前的女娘一人。
謝令珪神色淡漠:“你怎么找來了這里?”段安臻一瞬不瞬的盯著她,眼里血絲彌漫,透著一絲癲狂。
想從她臉上看出哪怕一絲其他神色,但看了半天,也沒有從那張妍麗的面容看出一分其他神色,只有一如既往的冷凝與平靜。
這時的段安臻倒是想要她回到原先那樣,無論是罵他還是打他,至少謝令珪對他是有情緒的,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動于衷。
他在她面前歇斯底里,而她恍若未覺。
段安臻顫著聲開口道:“我如果不來,你是不是就要和他走了?今日若不是王家在這里,若不是為了你妹妹能早日沉冤昭雪,是不是從一開始便不愿跟我來?”謝令珪擰眉,不明白他又發了哪門子什么癔癥,嘴里胡言亂語。
但她還是大發慈悲解釋道:“我與姜大人從前熟識。
今日一見,只是敘敘舊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