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完早飯,陳川辭別了憤憤不平的孫琥等人,獨自一人前往周懷安的書房。
這是他拜師后,。”
周懷安一字一頓地說道:
“你要做的,只有兩件事——勞作,與觀察。”
此言一出,不僅是陳川,連遠處偷看的孫琥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。
什么?種菜?還不許讀書?
這……這是哪門子的教誨?
“我沒聽錯吧?夫子罰川哥種地?”
孫琥揉了揉耳朵,滿臉的不可思議。
“這哪里是恩寵,分明就是懲罰啊!比罰我們抄一百遍《學記》還狠!”
謝家兄弟也跟著小聲議論。
在他們看來,讀書人最大的懲罰,莫過于不讓碰書本。
這根本不像是對待關門弟子的待遇。
一時間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陳川身上。
陳川確實震驚了。
他抬起頭,看著恩師那雙眼眸,瞬間明白了什么。
這是考驗。
恩師收他為徒,看中的絕非他能作幾首詩,對幾個對子。
這些“術”層面的東西,對周懷安這種大儒而言,不過是錦上添花。
恩師真正想看的,是他的心性。
是看他面對這從云端跌落泥土的巨大反差時,能否耐住性子。
文人風骨,經(jīng)世濟民,從來都不是從書本里空想出來的。
萬丈高樓平地起。
恩師這是要他磨去他身上的浮躁與傲氣,夯實最堅固的地基。
想通了這一點,陳川小小的身子躬成了九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