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蛇不是沒見過高手。
他刀口舔血半生,刺殺過的武道強者沒有十個也有八個,其中不乏內勁小成的硬茬。
可身后這個男人,不一樣。
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,明明感覺不到半分氣勁波動,卻沉重得仿佛扛起了一座山。
他全身的內勁,像是被凍結的河流,凝滯、阻塞,完全無法調動。
腕骨碎裂的劇痛,讓他大腦出現了片刻的空白。
但頂尖殺手的本能,讓他做出了最快、最狠的反應。
他沒有管被鉗制的手,左腳發(fā)力,身體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轉,另一只藏在靴筒里的淬毒匕首,無聲無息地劃向張陽的咽喉!
這是他的絕殺,快、準、毒!
然而,那把匕首在距離張陽的皮膚還有三寸時,停住了。
不是他想停,而是他動不了了。
張陽的另一只手,不知何時已經點在了他持刀的手腕上。
沒有劇痛,沒有聲響,只有一種深入骨髓的麻痹感,瞬間竄遍了他的半邊身子。
他整個人,像個被抽掉線頭的木偶,軟軟地癱了下去,只有那雙陰冷的眼睛里,第一次浮現出一種名為“恐懼”的情緒。
“身手不錯,可惜,跟錯了主子。”
張陽的聲音平淡無波,他松開手,任由黑蛇癱在地上,像一灘爛泥。
他俯下身,撿起那把淬毒的匕首,在黑蛇眼前晃了晃。
“見血封喉的烏頭堿,混了眼鏡蛇的神經毒素。手法很專業(yè)。”
張陽將匕首隨手丟在工具車上,然后拖著黑蛇的腳踝,像拖一條死狗,將他拽進了旁邊一間昏暗的雜物間。
砰。
門被關上。
雜物間里,黑蛇靠著墻,劇烈地喘息著,斷掉的手腕和麻痹的上半身,讓他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。
“你……你是誰?”他沙啞地開口。
“一個醫(yī)生。”
張陽從懷里摸出針包,捻出一根細長的銀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