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慈祥寬wei，咬牙痛惜：這孩zi，病得糊涂了，清醒就問一遍。

卓愷艱難chuan息，yan前一陣陣發(fā)黑，氣息微弱說：“爹，我想跟您商量件事兒。”

除夕

“什么事兒？”卓志陽和藹問，把圓凳挪近了些，伸手給兒zi掖了掖被zi。

趴臥太久，卓愷費勁地chuan咳，鼻息急促，受刑時挨了五十板zi，傷kou時時刻刻都疼得火辣辣，鐵打的漢zi也難以承受，他咬緊牙關隱忍，愧疚說：“爹，兒zi不孝，給您二老丟臉了――”

卓志陽立即打斷：“別胡說！你一貫孝順上j，只是運氣差些，被混、被七殿xia糾纏不休，與你何gan1？安心養(yǎng)傷，別胡思亂想，傷愈后仍回北營去，踏踏實實zuo事，慶王殿xia正直嚴明，才剛打發(fā)人給送了賞賜來，多么難得！除了他，再沒有誰an得住七殿xia而任用你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卓愷笑了笑，心里好受了些，黯然dao：“殿xia確實寬宏公正，值得誓死效忠，但我卻無能，因為私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主帥添麻煩。假如我仍回北營，只要七殿xia沒死心，勢必還會尋釁滋事，到時怎么辦？這次容哥兒仗義斡旋，以五十板zi換取xg命無虞，xia回呢？不是每一次都有好運氣的。”說到此chu1，他閉上yan睛chuan了chuan，嘴唇蒼白gan1裂，鄭重告知：“爹，我思前想后，覺得自己不適合再回北營、不宜再待在京城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卓志陽睜大yan睛，用力握膝，猛地傾shen，靠近追問：“你說什么？”

“據(jù)悉，殿xiadian了一隊親兵跟隨容哥兒赴任，待傷愈后，我將請示殿xia，求調(diào)去河間，看能否有轉(zhuǎn)機。”

“你想去河間？”卓志陽震驚，瞬間急了，脫kou反對：“那怎么行？萬萬不可！你哥沒有絲毫j取心，自得罪長公主被遣返老家后，日夜花天酒地尋huan作樂，倘若你也離京，你娘大約連yan睛都要哭瞎！”

“爹，您別急，先聽我解釋。”卓愷思謀多時，早有準備，細細地分析：“我大概知dao容哥兒的難chu1，他比我年輕得多，卻那般清醒果決，主動請旨調(diào)去了河間，gan1脆利落，一舉遠離是非漩渦，暫且不論將來仕途如何，總之他順利擺脫了困境。當日在御書房，我確定陛xia動了殺機，他估計把趙澤武的過錯全an在我tou上了，必須設法平息圣怒，如今容哥兒外調(diào)，大大敲醒了我，實乃天賜良機，何苦、何苦死pi賴臉地留在京城？不如換一chu1地方，再圖其它。”卓愷艱難說完，hou嚨gan1渴，費勁咳了幾聲。

措手不及，卓志陽聽得愣神，半晌才如夢初醒，忙去端了溫shui，扶起兒zi上半shen，無奈dao：“來，喝kohui，runrun嗓zi。”

“咳咳。”卓愷竭力撐著手肘，就著父親的手大kou喝shui，重傷和gaore把原本健壯英武的青年折磨得氣息奄奄，連撐起半shen都手ruan得發(fā)抖。

卓志陽皺眉不語，心煩意亂，拿自己的袖zi給兒zica嘴，照顧其躺xia，又掀開被zi查看傷kou，隨后慢慢坐xia，兩手握膝，腰背佝僂，長嘆息，qiang打起jg1神，首先告誡：“你不能直呼七殿xia名諱，仔細外人聽了去，到時又不知liu傳成什么模樣。”

“……是。”卓愷厭惡地瞇起yan睛。

不忍兒zi去貧窮之地吃苦，卓志陽猶豫不決，底氣發(fā)虛地勸：“雖然、雖然陛xia怒了一場，但眾所周知，分明是七殿xia魯莽任xg、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