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氣有點熱。
陽武坐在陽臺邊上,單手掛著煙,另一只手握著空掉的啤酒罐,晃啊晃地砸在墻邊鐵管上。他在想她。
那個穿著名牌洋裝、被嚇得快哭的小白花,白嬋。
他早知道她是誰,白家千金,什么貴婦圈的掌上明珠。
干凈得像是從沒走過泥路,講話輕聲細語,連生氣都氣得優雅。
但就是這樣的千金小姐,在老街的轉角,被他壓在墻上,嘴唇紅得像熟透的莓果。
他舔舔唇回味著,好吃。
可他還是知道自己有多骯臟。
他不是什么好東西,從小在街頭長大,靠打架討生活,女人也見過不少。
夜店里、摩托后座上、甚至是某些客人送來討好他的。
她們會主動撲上來,喊他哥哥、叫他寶貝,穿著吊帶襪卷在他懷里,床上能有多浪蕩就有多浪蕩。他從沒拒絕過誰,也從沒記住誰的名字。
這種人怎么可能碰得起白嬋那樣的女人?
他抽了一口煙,煙氣繞在舌尖。
本來只是想玩玩。讓她知道這世界不只有香檳與蕾絲,還有煙、灰、唾液與欲望。
他想教她怎么叫、怎么動、怎么用雙腿夾緊他。想看她哭、聽她求饒、想讓她從“不可以”變成“再一次”,但她不是那些女人。
她吻他時,睫毛顫抖,身體是緊張的,卻沒推開他,像是在學習。
是真的信任了他。
他心里罵了自己一句臟話,把煙頭用力按在煙灰缸里。“他媽的……”
他知道自己會玩火。
她太干凈,干凈到讓他渴望用臟話寫滿她的身體,卻又不想真的讓她后悔。
那種東西叫什么?情感?還是占有欲?他搞不清楚,也不想搞清楚。
只知道她的聲音、她的紅唇、她攀住他肩膀的手,讓他一整晚都沒辦法碰別人。
房間里那個穿著黑絲的女人還躺在他床上,她已經洗完澡等他,問他要不要來一下。
他卻只是說:“滾。”那女人不爽地丟了句“裝什么純情”,扭著腰離開。
陽武沒看她,他坐在陽臺上,看著星星發呆,手指滑過唇角,仿佛還能感覺到白嬋的吻。
不夠,他想再來一次,再多點、更深一點。
讓她說不出話,讓她全身都記得他。
“如果她真的再出現在我面前……那我就真的會把你教壞……。”他笑了,笑得像一只已經選好獵物的狼。
夜里十一點四十三分,白嬋還沒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