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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她低tou看著，好一會兒，伸chu手給guan涌“我洗了好幾次，但完全沒用，你看得見嗎？”

guan涌以為這是她行兇的時候穿的衣服，但回憶了一xia，當(dāng)天她穿的是睡衣。頓了頓才反應(yīng)過來，這是她剛才所講的那天遇到有人被殺害時穿的衣服。

她現(xiàn)在看到的世界仍然是疊影的。她能看到衣服上的血。

“你覺得為什么會洗不gan1凈？”guan涌問。

周莉說“當(dāng)時我認為，洗不gan1凈這件衣服，也就證明了，我在這個世界看到的一切，都是假的。那個世界才是真的――有人被殺的那個世界。我在夢里洗衣服，怎么能把真實世界的衣服真的洗gan1凈？”

她急于說服guan涌“我當(dāng)時就想。我在夢里結(jié)了婚，有了ai人，有了孩zi們。”

guan涌想了想，說：“如果你現(xiàn)在是在夢中，那真實世界你應(yīng)該在床上。聽你遇到有人被追殺時的描述，你不像是躺著?！?/p>

“你沒聽懂。我說了，那是我當(dāng)時的想法。但有些事我搞錯了。昨天我才想明白所有的事?！敝芾虮韖g非常奇怪。

“你搞錯了什么？”

“我當(dāng)時以為遇到被人追殺是現(xiàn)實世界，其實我搞錯了。連這件事在一起，我的人生一切，是一整個夢。”她yan神非?？簥^。

guan涌沒理解：“什么？”

周莉篤定：“原本這是個結(jié)婚生zi平淡無奇的夢。后來這個夢最近開始變成惡夢了。我在這個夢里開始遇到奇怪的事，比如只有我能看到有人被殺，其它這些也都是夢。在真正的現(xiàn)實中，我可能是一個病人，夢會一步步惡化成這樣，可能是因為我的病qg加重，快死了，夢在提醒我，希望我能明白自己需要a上醒過來與病o抗?fàn)?，不要沉溺于幻像中。?/p>

她抬tou看向guan涌：“我必須得醒。我得自救。要不然就真的會死了。這里的家人也好，朋友也好，都只是拖住我的絆腳石。”

“所以你殺了老公和孩zi們？”

周莉的表qg很復(fù)雜，但還是diantou：“這都是假的。我想醒過來，就得破壞這個夢。讓自己驚醒。在現(xiàn)實世界我的親人一定在等我。我有真正的老公和孩zi們。他們在等我?！?/p>

guan涌看著她，過了好一會兒，才開kou：“你有沒有想過，如果你真的認為一切都是夢，也知dao被你殺的家人n本不存在，為什么殺了他們之后你還是哭？想到他們會還是難過？她皺眉：“人在夢里也有g(shù)anqg的。”

guan涌向后倒，重重地靠在椅背上，長長地吐了kou氣。

他走chu去時，周莉突然在背后叫他“你相信我嗎？”

guan涌腳xia一頓，回tou看向她。

這個女人站了起來，目光灼灼，帶著期盼，可又有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惶恐。

guan涌diandiantou：“我相信你。”他的表qg是誠懇的。因為在某種程度上，他確實相信周莉的話是真的。

那女人怔了怔，松了kou氣，慢慢地坐回椅zi上，卻并沒有被理解的興奮與滿足，她只是，靜靜坐著，表qg像是要哭，又想笑。好像別人對她的認同，能讓她得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