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代價的分量（第1頁）

守門人那平靜而瘋狂的宣言，如通一堵無形的墻，立在陳默和小希面前。威脅并非來自他干瘦的身l，而是來自他身后倉庫陰影里，那些沉默的“觀眾”。它們是規則的具象化，是死亡的代言人。

陳默的右手緊緊扣著軍刀的刀柄，冰冷的觸感讓他保持著最后的冷靜。暴力突圍？他快速評估著勝算。他或許能在一瞬間制服守門人，但誰能保證那些“人形”不會在他動手的瞬間“活”過來？在規則未明之前，任何沖動都可能是自殺。

他的“秩序信徒”之心，在這一刻讓他讓出了一個看似荒謬的決定：去理解，甚至去嘗試遵守這個瘋子的規則。這規則雖然瘋狂，但它也是一種“秩序”。

就在他準備開口，試探性地進行“交換”時，身后的小希用幾乎無法察覺的力道，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。

“陳默哥哥……”她的聲音細若游絲，貼著他的后背傳來，“在紡車鎮……有些執行規矩的人……他們不在乎你有多強壯，他們只在乎……你是否尊重他們的‘儀式’。”

陳默的心頭一震。

小希繼續用顫抖的聲音補充道：“你必須……像他們一樣，非常、非常認真地對待這件事……否則，他們會覺得自已的世界被冒犯了。”

這句話如通一道閃電，劈開了陳默的思路。他瞬間明白了。這不僅僅是一場交易，更是一場表演。對方需要的不是秘密本身，而是“獻上”秘密這個行為所代表的姿態——對他的瘋狂世界的承認和尊重。

他緩緩松開了握著軍刀的手，轉而挺直了脊背。他不再將眼前的男人看作一個需要被擊敗的敵人，而是看作一個需要被“說服”的審判官。他深吸一口氣，向前走了一步，與守門人保持著一個既不冒犯又顯鄭重的距離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陳默的聲音低沉而嚴肅，他模仿著對方的語氣，仿佛自已也是這個詭異儀式的一部分，“你說得對，沒有什么是沒有代價的。我們想要通過，就必須留下等價的東西。”

守門人那瘋狂而明亮的眼睛里，的一個注釋里，隱晦地描述了證據的來源部門和時間。我告訴自已，這很模糊，沒人會猜到。我甚至，沒有告訴那個實習生。”

他停頓了一下，苦澀地扯了扯嘴角。

“但我錯了。化工廠高層根據那條注釋，立刻鎖定了目標。那個實習生被開除了，在行業內被徹底封殺，聽說后來回了老家，再也沒能從事相關的工作。我拿到了那一年的最佳新聞調查獎。我用他的前途，換了我的榮譽。我背叛了我的承諾……這個秘密，我從未對任何人說過。”

話音落下，陳幕閉上了眼睛。這不是編造的故事，這是他內心深處一道真實的疤痕。

守門人靜靜地看著他，過了許久，他臉上的瘋狂似乎褪去了一些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記足感。他閉上眼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，仿佛真的在“嗅探”這個秘密的“氣味”。

“是的……是的……”他喃喃自語，“這重量……這悔恨的質感……很好。它足夠‘真實’，足夠‘沉重’。”

他睜開眼，再次露出了那溫和的微笑。

“‘靜園’，接受你的獻祭。”他慢慢地說道，“這個‘聲音’，可以留下了。現在，輪到她了。”

他的目光，轉向了陳默身后，那瑟瑟發抖的小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