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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別救他!讓他吊死算了!”
樹下大聲嗤笑著我的正是姐姐,即便我們已經(jīng)是共同一個姓氏的親人,也一直對她沒有好感。
我有個秘密,我恐高。
只要站在高處手腳便會不受控地發(fā)抖,大腦一片空白,若睜眼望地面,就會直直跌下去。這缺點不知從何而來,我從沒告訴過任何人,偏偏被她知曉。自那以后她總逼我往高處走。
我緊抱樹枝不敢睜眼,在她一輪輪的教唆里硬逼著自己睜開眼,視線瞬間暈眩,失重的痛感席卷全身。
夏日蟬鳴聒噪,我摔在草坪上,劫后余生般喘息。
“香子阿姨會收拾你的。”我抖著嗓音沖她說。
一捧涼水澆灌在我頭頂,猝不及防鉆入鼻腔,但水很清涼,灑在臉上時的感受很舒爽。
為了讓她被罰得更重,我故意裝作難受作嘔。
果不其然,當(dāng)天她就被綾瀨提走了。
進(jìn)門時我本想講幾句風(fēng)涼話,她卻滿不在乎地整理衣物,搬去了地下室。
直到后來我進(jìn)入學(xué)校后才意識到,原來在這個世界,特立獨行會遭受排擠,不隨大流,不喜人群的家伙便會被欺凌。
“這就是異類該受的待遇。”
她說。
在我眼里,她和那些霸凌者一樣可惡。
回家的路上總會發(fā)現(xiàn)幾個形跡可疑的人,他們喜歡找姐姐搭訕,用奇怪的強調(diào)故作可愛俏皮的搭話。
“你們明天還走這條路嗎?”
“你和她是親戚?”
值得慶幸的是,那天姐姐沒去學(xué)校,于是挨打的只有我。整個治療的下午,我都在設(shè)想:若被堵在小巷里的是她該有多絕望。
香子阿姨是個非常敏銳的女人,她總能在
從夢境里掙脫出來時,
安瑪早已沒了蹤影,別墅里只剩一群睡得東倒西歪地學(xué)生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