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在,那雙漂亮的眼珠不得已注視著自己,飽含敵意,如同幼貓亮起爪子。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神城雅也拉開車門對我說。
我站在原地不動,拳頭捏緊,估摸著要不要給他補上一拳。
神城雅也指向一個位置,嘴角微翹:“小鶇,這里到處都是監(jiān)控,動手的話也得趁著沒人吧,況且,身為警察,我有責(zé)任確保精神病患者安全到家,這也是職責(zé)。”
車子啟動,走在熊本市區(qū)的街道上。
我沒說住址,他也沒有問我,就這么開著,方向正是我住的地方,這便是最惡心的一點。
神城雅也是個極致的變態(tài),他喜歡無孔不入的掌控自己看中的獵物。
“鶇啊,家貓在野外根本活不了。殘酷的叢林法則只會吞噬弱小,離開了我的庇護,你能活多久,所以,打算什么時候回家?”
這就是求愛者的苦楚,愛與不愛,天堂與地獄的差別,僅在愛人一念之間,神城雅也注視著我,微微笑著,仿佛這份痛苦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幸福。
到達(dá)住址,我打開車門離開。
掏出鑰匙的瞬間,留意到身后注視著我的目光。
“你想進去坐坐嗎?”我握著鑰匙,轉(zhuǎn)過頭問他。
“不了,還不到時候。”神城雅也拒絕道。
于是,我像往常那樣打開房門,側(cè)身從進入屋子,我沒有打開燈,而是反手摸到玄關(guān)上的一把菜刀,握緊在手中,輕輕地將房門虛掩著。
我凝視著那道細(xì)小的縫隙,月光從門外透入,像是一段銀線,在我看來卻是深淵的化身。
大約十分鐘,又或者十五分鐘。
才松了口氣,將菜刀放回遠(yuǎn)處。
然而,就在這時,五根指頭突然從門縫中探入,男人側(cè)身從縫隙中鉆入,關(guān)門反鎖。
“怎么不開燈。”
神城雅也微笑著,手掌緊緊抓住我伸向菜刀的手腕,稍一用力便將關(guān)節(jié)卸開。
“小鶇你聽過嗎,在日本的妖鬼故事中,夜晚若是不點亮夜燈,房中人還未沉睡,便會吸引來惡鬼。”
他俯身朝我壓來,我猛地抬腳踹在了門框上,門內(nèi)掛著的各種器具應(yīng)聲掉落,砸在他身上,在他動身之際,我突然聽見了門外響起的腳步聲。
“怎么回事?你家怎么這么吵啊!”
神城雅也翻身壓住我,捂住我的嘴巴。
“別說話,否則接下來無論如何你都發(fā)不出一點聲音。”
心臟劇烈的跳動,我瞪大瞳孔,求生欲使得我急促的呼吸獲得氧氣。
感受到掌心的shi濡,神城雅也神情忽然變得柔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