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定主意后,怡妃親自熬了一碗羊肉湯,去往寧心殿求見。
彼時(shí)趙啟越正在批閱奏折,她不敢打攪,默立在一旁,直至他放下一道折子,她才將食盒提了過去,
“皇上累了吧?且先歇一歇,喝碗羊湯,這是臣妾親自為您燉的,滋補(bǔ)鮮香,您嘗嘗。”
怡妃為他盛了一碗湯,趙啟越提著勺子輕撥著,“有事?”
怡妃紅唇微努,“皇上有好些日子都沒去迎禧宮了,臣妾想念皇上,只能過來看望您,難不成沒有正事,臣妾就不能來見您?”
“上午朕都在忙著批奏折,不得空。”
“下午您還要接見臣子,也不得空,臣妾想見您一面可太難了!”怡妃嬌哼了一聲,眼瞧著趙啟越?jīng)]有哄她的打算,面色似乎有些陰沉,怡妃又改口道:
“臣妾擔(dān)心皇上一直處理政務(wù),怕您累傷了身子,這才特地?zé)趿藴粍t是為了見您,一解相思之苦,二則是想讓您稍稍休息片刻,緩一緩神嘛!”
她放低了姿態(tài),軟聲細(xì)語的解釋著,趙啟越也不好再冷臉,遂舀了一勺,嘗了一口,“味道不錯(cuò),愛妃有心了。”
“對(duì)于皇上,臣妾一向上心,只是不曉得皇上的心在哪里?”說話間,怡妃慢步行至他身后,說是為他按捏肩膀,趙啟越的確有些乏了,便順勢合眼暫歇,
“朕的心,自然在朝堂之上。”
不死心的怡妃又追問,“那后宮呢?可有皇上心儀之人?”
“你覺得呢?”趙啟越連眼睛都沒睜,不答反問,怡妃鳳目微轉(zhuǎn),“原本臣妾覺著皇上心里是有臣妾的,可最近皇上好似很忙碌,臣妾擔(dān)心被您遺忘了呢!”
她那按捏肩膀的手不自覺的向下方移動(dòng),好巧不巧的停留在他的心口處,纖細(xì)的手指緩慢的在那里輕輕撫動(dòng)著,試圖挑起他的興致。
趙啟越睜開了眸子,眸間一派清冷,并無意念,只將她的手挪開,“沒瞧見桌案上還有幾摞奏折?”
被打斷的怡妃頓感懊喪,“那晚間皇上總有空閑了吧?今晚臣妾等著皇上?”
她的暗示意味已經(jīng)很明顯了,孰料趙啟越竟道:“晚間再說。”
這模棱兩可的答案使得怡妃更加沮喪,眼瞧著他面色不愈,卻不知是不是奏折上的政事惹他煩心,她也不敢多問,只得退而求其次,
“好,臣妾會(huì)等著皇上的。對(duì)了,還有一樁事,臣妾想請(qǐng)示皇上,宮里不是允許探親嘛!臣妾想讓梁夫人入宮,不知可否?”
怡妃的生母只是外室,稱不上梁夫人,更何況怡妃也不會(huì)這般稱呼自己的生母,趙啟越沉吟道:
“你說的是梁將軍的嫡妻宋氏?她并非你的生母,為何讓她入宮?”
“宋氏終究是父親的嫡妻,依照禮節(jié),臣妾也該尊稱她一聲嫡母,給她應(yīng)有的尊榮,以免旁人說臣妾不孝順嫡母。”
她給出的解釋倒也算合乎情理,趙啟越也就沒攔阻,卻也懶得去管,“后宮女眷與親人見面事宜皆由皇上來安排,你去找皇后商議。”
怡妃正是擔(dān)心皇后會(huì)找借口拒絕,這才先來請(qǐng)示皇上,只要皇上點(diǎn)頭,她就無所畏懼,
“多謝皇上體諒,明兒個(gè)臣妾就與皇后商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