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……藍(lán)兒。”昭嵐勉力一笑,趙啟越忽然感覺她的笑容有些苦澀,但她應(yīng)該什么都不知道吧?也許只是他的錯覺。
用膳之際,昭嵐?fàn)钏茻o意的問了句,“那日榮郡王突發(fā)異狀,卻是怎么回事?他可好些了?”
趙啟越拿筷子的手微頓,“你對他好像很關(guān)心?”
昭嵐面不改色,繼續(xù)夾菜,“不是我關(guān)心,是惠妃娘娘關(guān)心,今兒個在鳳儀宮時,惠妃還特地問起此事,說榮郡王看到我的反應(yīng)很奇怪,問我是怎么回事,我哪里曉得啊!這才幫惠妃問問皇上。”
昭嵐不動聲色的將責(zé)任推給惠妃,既問出了心中的疑惑,又佯裝坦然的撇清自己。
她的神情很從容,不像是有詭的模樣。
斟酌片刻,趙啟越才道:“榮郡王受過傷,傷到了腦袋,后來便時常頭痛,那天他只是恰巧病發(fā),與你無關(guān)。惠妃若是再問起,讓她來找朕。”
究竟是榮郡王沒說實(shí)話,還是趙啟越有所隱瞞?既然他沒有追究的打算,那么昭嵐也沒必要再繼續(xù)試探。
有些話,問一次正常,問的次數(shù)多了就會顯得刻意,畢竟榮郡王不是她的男人,她沒必要多管趙啟澤的閑事。
“原來如此,我還以為是自個兒長得太嚇人了呢!既然不是我的問題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接下來昭嵐沒再提及榮郡王,只專心陪趙啟越用膳。
席間趙啟越說起明日會宴請安國使團(tuán),后日他們便會離開,“明日你可到延慶殿與你皇兄告別。”
安國使團(tuán)走了也好,至少她能少一絲顧慮,但一回想起宮女茗香,昭嵐終是有所防備,打算嘗試著去爭取,
“有一位余嬤嬤,也是侍奉我的人,我想讓她也進(jìn)宮來,還請皇上允準(zhǔn)。”
趙啟越并未一口應(yīng)承,只問了句,“皇后派遣的宮人不合你的心意?”
“那些宮人都很好,但還是安國帶來的宮人更為熟悉我的習(xí)慣,新的宮人還得費(fèi)神教條。現(xiàn)如今我身邊的這位崔嬤嬤頗有資歷,但她太嚴(yán)肅了,她是我母妃派來的人,我不大喜歡她,我更喜歡性子和善的余嬤嬤,所以我想請她入宮來陪我。”
那個崔嬤嬤,趙啟越見過幾次,時常沉著一張臉,任誰瞧見她都沒個好心情。
不過是添個宮人而已,此等小事,趙啟越也不好拒絕,但他對這位余嬤嬤忽生好奇,待人入宮之后,他得派人查一查,看看這位余嬤嬤究竟是什么人,竟能令昭嵐如此惦記。
“能得你夸贊的,那必然是極好之人,你既喜歡,朕便吩咐下去,請她入宮來。”
“多謝皇上應(yīng)允,皇上你真好!”昭嵐眉眼彎彎,歡喜笑贊,趙啟越忽然反問,“朕若拒絕,是不是就成了---皇上你真壞?”
“呃……”昭嵐笑意頓僵,尷尬一笑,“皇上的思路好生清奇!我還沒想那么多呢!即便拒絕了,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樣呀!我只是突然想到安國使團(tuán)要走了,有些舍不得,便隨口一提。
皇上應(yīng)了最好,不應(yīng)也無所謂,畢竟我已經(jīng)嫁到了啟國,就該想法子適應(yīng)這里,總不能將安國的所有人和物都搬來。”
昭嵐擔(dān)心趙啟越誤會什么,這才表現(xiàn)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。待在帝王身邊便是這般,每說一句話都得小心翼翼,思前想后。
好在趙啟越?jīng)]再多問什么,用罷午膳之后,昭嵐以為他會離開,孰料他竟說要陪她午歇。
昭嵐不由納罕,“我依稀記得,上回我在寧心殿醉酒,喊你午歇,你說沒有午歇的習(xí)慣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