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安年不耐煩地嚷道:“老媽子似的吵什么吵?我還沒聾呢!”
他給溫述整理了一遍歪斜的衣襟,確保看不出任何情熱的痕跡,方才下了車。
剛打開車門,溫述就感覺一股熱浪直沖四肢百骸,感覺內臟都要被蒸熟了,全身上下瞬間就出了一層薄汗,腳下的道路坑洼不平,沙塵暴卷起白色垃圾盤旋亂飛,張嘴就被糊上一嘴沙子。
剛才還來不及細看,此時切切實實站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,方才感覺這里比塔依拉更炎熱,更荒涼。這里的房子大都是自建的,十分粗糙有些甚至是危房,其中一些的品位……十分有自己的風格。
這個小鎮是真正的三不管地帶,周邊軍閥亂斗,居民們都有一套自己的生活方式。
來時一路上沒看見任何行人,招待處也無人經營,四人還沒進入招待處,就先被電子眼掃了一通。房間什么的早就被安排好了,他們四個就是招待處唯一的客人。
他們推門走進,身后就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baozha聲。
謝安年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,撂了一聲,“我x!我車——”
緊接著對面不知哪傻x來了一通無差別掃射,溫述這才發現這破破爛爛的招待所大門,用的居然是防爆玻璃,可見唯一一點經費全用在反恐上了。
韓添拍了拍溫述的肩膀道:“小場面,別擔心,”
沒過30秒,謝安年去而折返,將一個一臉血的寸頭小子扔在地上,身后的吉普車已然報廢,火光沖天。
謝安年一腳把那掙扎著要爬起來的小子踩趴下,“我艸你這孫子,敢炸爺爺的車,你活膩了是吧?”
那小子不顧自己血糊一臉,扭過身就操著一口鳥語,與謝安年激情對罵。那語言大概是南部聯合塔的某種方言,溫述實在聽不明白,猶豫是否要開翻譯器。
但謝安年嘴皮子那叫一個溜,各種俚語混雜直接把炸彈客罵自閉了,最后那炸彈客眼皮一閉脖子一歪,原地等死。
溫述道:“他為什么襲擊我們?”
謝安年冷哼一聲,“我怎么知道他腦子缺了哪根弦欠得慌襲擊我們。”
溫述震驚,“那你剛才怎么和他對罵?我以為你聽得懂!”
謝安年環抱雙臂,桀驁道:“罵他不需要聽懂。”
溫述打量這人,看上去年紀不大,只有十六七歲的模樣,只是一個普通人,穿著洗得看不出來原色的破洞背心和短褲,瞪視自己的眼神帶著一股亡命之徒的兇狠勁。
見此溫述也不再猶豫了,直接展開精神力刺入他的大腦,讀取他腦內的信息。
炸彈客哆嗦了一下,瞬間安靜下來。
腦電波交流可比翻譯器省事多了。
謝安年見狀揚眉笑著地贊揚,“差點忘了你還有這一手!”
幾秒后,他問溫述,“讀出什么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