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哈桑扶正,靠在他厚實的xiong肌上,鼻尖一直似有若無地縈繞著威士忌微醺的酒香,而哨兵的偏高的體溫更讓他感覺自己像被溫泉包裹。他開始還竭力支撐自己不要睡過去,但在黃金獅有節奏顛簸的脊背好似嬰兒的搖籃,催眠效果絕佳,溫述到底沒支撐住,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昏睡了過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,他被哈桑懟搖醒了。
他感受到刺眼的眼光照射在自己的眼皮上,下意識用手遮擋。稀有的陽光讓他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圣所,只有那里有可調節亮度的人造太陽。
本能比理智更先感受到不正常,溫述強忍著雙目的刺痛睜開眼睛,眼眶里瞬間分泌出一層淚水。
低沉渾厚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,“小妞兒,該起床了。”
溫述立即跳起來,推開身前的人,身前的壯漢紋絲不動,自己卻因反作用力連連后退,脊背撞到了玻璃門,門沒有鎖,溫述直接摔進門內。
嘩啦嘩啦的風鈴聲響起,前臺的老板被驚醒,揉了揉眼睛說道:“歡迎光臨?!?/p>
溫述看著哈桑逆光的高大身影,混沌的腦子徹底清醒了。干燥的熱浪讓他的眼耳口鼻都又干又疼,溫述知道自己已經到了盤古塔境內,并且已經朝著邊境方向走了相當長的一段路,他啞著嗓子問:“這是哪里?”
哈桑回答:“盤古塔,塔依拉市。”
溫述立馬掉出終端看地圖,看一眼定位就瞳孔地震,連聲驚呼。
塔依拉是一個邊境城市,他們居然騎著精神體狂奔八小時,自己眼一閉一睜,就橫跨了整個盤古塔!
怪不得溫述可以看見陽光,原來是因為邊境城市工業基礎差,沒有經濟實力建造石淚金反應爐,反而給了人們得見天日的機會。
但看這個日頭,太陽已經西斜,為周圍的一切景物鍍上了一層暖色調,顯然時間不早了。
“我睡了幾個小時?”
“八小時。”
還好,遠比溫述得知現在他身處何處帶來的震撼小。起碼在這八個小時里,他的體力和精神力都得到了極大恢復。
“那你叫醒我干什么?”
溫述回頭一看,發現他們正在一個破落小旅館前。
旅館沒有牌匾,用幾張小木板拼了個前臺,橫豎擺了兩張彈簧裸露的舊沙發,哪怕如此簡陋,沙發對面竟還裝了臺信號不良的小電視。
現在一樓沒有人,只有前臺后的老板守著。
哈桑貓著腰轉進旅館,他一進去,空間就顯得局促起來。旅館老板有些膽怯地打量著這個哨兵,“住宿?”
溫述站起來拍自己身上的灰,正苦惱自己的兜帽和脖子里全是沙子,突然被哈桑戳了戳脊梁骨。
“付錢。”
溫述指著自己,瞪大眼睛。半晌他憋屈地走向前臺,“開兩間標間?!?/p>
哈桑糾正,“一間。”
溫述不解,“向導和哨兵共處一室合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