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薛二太太不冷不熱地笑,容華慢慢思量起來。是因為她在靜妃面前提起了安哥,所以靜妃向她示好?還是靜妃另有所圖。
薛夫人說完話拿起旁邊的茶喝了。
錢氏從外面端了新沏好的茶進屋,薛二太太看了看旁邊的任靜初,任靜初站起身來從雪玉手里將茶接了過去,殷勤地遞給薛老夫人。
薛二太太旁邊笑了,“這是老爺從外面帶來的花茶,說要先給娘嘗嘗呢。”
拉出了薛崇義,又有薛二太太在旁邊說話,錢氏親自將茶送上來,只要任靜初將這杯茶順理成章地遞過去,就算是為了昨天的事認錯。
在場的人沒有誰不明白。
聽著二太太的話,任靜初已經松了一口氣,畢竟和娘家人說幾句話又不是什么大事,無非是回來晚了些,又能將她怎么樣?要不是容華先暈倒,她也不會去向娘家打聽消息,總是事出有因,一杯茶送上去,這件事也就算不了了之了。
薛老夫人看看任靜初,仍舊是往日和藹的表情,慢慢伸出手來去拿桌子上的茶碗,低下頭來似是不經意,“我這杯還不涼,送去給你二嫂吧!”
不過是一句平常的話,屋子里的眾人皆是一驚,尤其是任靜初心頭一熱,整個人如同被大火點燃,耳邊也傳來“噼里啪啦”燒灼的聲音,讓她奉茶給陶容華,憑什么?就算她和母親說幾句話又和陶容華何干?
任靜初這樣想著,握著茶杯的手僵在那里,眼睜睜地瞧向容華。
屋子里頓時靜謐住了。
容華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說什么才好,只是看向老夫人。
老夫人微微一笑,“這是怎么了?”
平日里素來伶俐的容華都被驚住了,也僵坐在椅子上。
薛家還從沒有過這樣的情形,還是錢氏先反應過來,快步上前接過任靜初的茶,轉身放在容華旁邊的矮桌上,拉著任靜初道:“三弟妹不知道這茶能不能給二弟妹喝呢,都是外來的茶葉,也不曉得有沒有忌諱。”
對上薛老夫人清亮的眼睛,任靜初頓時一縮。
薛二太太目光一閃,接口道:“改日我讓人給容華送些好茶去,老爺只說這茶對老夫人的病是好的,還不知道容華能不能喝呢。”
容華轉頭看向錢氏,錢氏一副好心辦壞事的表情,容華心里微微一笑,這里面不止二太太一個人想要利用任靜初這顆棋子。卻不知,任靜初這顆棋放在那里,最后真正會得誰所用。
屋子里的氣氛又重新好起來。
薛夫人忽然想起一個人,抬起頭問老夫人,“娘還記不記得大同夏家?”
薛老夫人只是思量了片刻,“是夏參領?”
薛夫人點了點頭,“就是和父親有過交情的夏家。”
信任
大同夏家和薛家也算是世交,駙馬還在的時候兩家走得很近,后來世事變遷,經過了新皇登基兩家就不怎么來往了。不過夏家是武將世家,祖上跟著太祖皇帝立過大功,后世子孫得意忘形這才落了馬,不過夏家畢竟是出過名將,在武將中也是有名氣的,再加上處事圓滑,漸漸地又在朝中立了足。薛老夫人抬起頭,“怎么突然提起夏家?是見到了夏淑人?”
薛夫人道:“要不是有長興侯夫人引薦,我還不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