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現在嫁到夫家看似受盡委屈,只要將世子留在身邊,將來就不愁能得到她應有的地位。人不能太短視,要能看得清將來。
安親王爺眼睛緊緊盯著沙漏,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,正坐立不安,便聽得外面的消息,“皇上密旨,命武穆侯領兵陪都迎圣駕入京。”
安親王爺一下子睜大了眼睛,挺直了脊背從椅子上坐起來,看向身邊的幕僚,“先生料事如神啊,皇上果然命武穆侯迎駕。”
那幕僚捋了捋胡子,一臉高深莫測,“這有何難,只要摸清圣意,一切便都明朗了。”
安親王爺忙問道:“那……圣意是……下一步準備做什么?”
那幕僚正色看向安親王爺,“恐怕皇上進京之日,就是王爺入獄之時。”
安親王爺整張臉頓時變成死灰色,半晌才顫抖著道:“那本王該如何是好?”
那幕僚一瞬不瞬地望著安親王爺,“我已經教過王爺,王爺只有這一次機會。”
安親王爺道:“先生是說過,可是皇上已經命本王不得出京……就算是本王去了陪都皇上也不會見的。”
那幕僚冷笑道:“王爺還想著循規蹈矩就能渡過難關?現在是生死關頭,不用非常手段如何能保無虞?”
安親王爺眼睛一縮,整個人恨不得抖成一團。讓他挾持父皇?只要想起父皇那雙幽深的眼睛,他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,不,他不敢,他不能這樣做。
“王爺不妨想想宣王。”
安親王爺又是一抖。一輩子被囚禁在不見天日的院落里,隨時都可能被賜毒酒或是白綾,每天戰戰兢兢地等死……“先生有什么法子?”
那幕僚道:“讓武穆侯幫王爺見到皇上,”頓了頓壓低了聲音,“武穆侯去陪都迎圣駕,理所當然比任何人都要早一步見到圣上,據我所知,銳健營的人馬要想控制局面是綽綽有余。”
“本王早就收攬過武穆侯薛明睿,只是武穆侯為人孤僻,不肯為本王效命。”
那幕僚道:“不用武穆侯心甘情愿地為王爺效命,”說著看向安親王爺,嘴角揚起微微一笑,“王爺有今日還不是被莊親王爺逼迫,王爺只要用莊親王爺的法子逼得武穆侯無路可走,武穆侯自然就會幫王爺成事。”
安親王爺眼睛混沌,“要怎么才能逼得他無路可走?”
那幕僚坐下來喝了些茶,“很簡單,只要讓所有人知曉,武穆侯已經站在了王爺這邊。”
安親王爺已經失了方寸,一心依靠于那幕僚。
那幕僚道:“安親王爺的大事成了也就罷了,若是不成要如何脫身?必然先安排好退路。”
安親王爺要的就是退路,于是懇切地道:“先生說的是。”
那幕僚道:“薛家如今許多人都去了陪都,家里剩下的人不多,多是些婦孺,咱們王府有侍衛在,去了薛家必然能順利地將薛老夫人、安國公夫人、武穆侯夫人一并請過來,萬一武穆侯那邊失了手,王爺要將家眷和武穆侯家眷一起護送出京。”
安親王爺瞪大了眼睛,“這……這就是你想的退路?光是家眷出京……那……本王要……怎么辦?”
那幕僚冷笑,“王爺真的以為此事不成還能全身而退?我說的退路不過是用于要挾武穆侯,讓他知道不管他幫不幫王爺,皇上都會認定他與王爺早已經合謀在前。武穆侯沒有辦法,只能與王爺一起背水一戰。”
安親王爺這才似聽懂了一般,不住地點頭,“有長公主在,薛家人怎么會聽本王的話,就隨本王出府?”
那幕僚笑道:“我已經替王爺想好了辦法,如今已經萬事俱備,只等王爺下令。”